弑魔后裔：狂潮篇 Chapter 4 东京之夜（上）(8)

果然，卫门听到她这句话，一下子颓了下去。
她感到自己仿佛回到了和这个男人第一次见面的晚上。只不过当时占领主动权的是自己，而现在她为了演戏不得不把话语主导权交给面前的卫门秀七郎。在电梯的灯光里，他的背影还是能隐约看出点当年那位来势汹汹的忍者的气势，只不过这几年大概被尤里为首的老江湖们磨得失去了棱角罢。
电梯停了下来。看卫门那激动的样子，柯俊瑶不由得感觉自己也被触动了。
男人走了出去，看着观景台外那一片已经陷入夜幕中的城市。LED灯点亮了东京，不远处的东京塔闪耀着温暖的灯光，而柯俊瑶注意到卫门的音调有些不太对劲。
她将两只手握住的袋子都放在了左手手心，用右手拍了拍卫门秀七郎。
尽管很挤，可柯俊瑶还是想办法贴近着男人。卫门不知从哪里又掏出了一根牙签，用一边牙齿狠狠地咬着。
可接下来，卫门的每一句话里都带着越来越大的狠劲。
“
柯俊瑶，你相信神吗？”
她顿时失语了。当初进入莫特雷恩时，是上一代的中国区负责人问她的这个问题，而她回答的模棱两可。
可现在卫门秀七郎猝不及防问她这一句，柯俊瑶感到满脑子乱麻。
“
这……”
没等她回答，卫门秀七郎自己回答了。他说话的语气愈加暴戾，柯俊瑶脑子里出现了一个满身伤痕的黑衣忍者——正是第一次遇见他的场景。
“
信。我就是神，神也是人来的，能够掌握自己命运的就是神。但是有时候你想掌握也掌握不了。”他语气里满是冰冷与失望，柯俊瑶只是呆呆的听着，“自己的命运很难掌握，赌博也有输赢。”
柯俊瑶无语了。眼前的男人大概是想起了什么中学时期没完成的梦想，又无力坚持，只能如此告慰自己。
风嗖嗖的吹起来了，她在人群中俯瞰东京，也莫名的想起了自己还是普普通通的雇员的时候。每天忙完莫特雷恩给自己安排的在酒庄的兼职，她回到自己租的小房子时已经是深夜了。因此，她也见识了上海那五个月里的夜景，在路上看过了不少家庭和情侣之间的分分合合。
也是自那以后，柯俊瑶明白自己的心脏估计见不得太大的风浪。
卫门秀七郎依旧一脸苦大仇深的望着东京。过了几分钟，他开始接着自言自语了。
“
我有我自己的原则，我不想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我等了三年，就是要等一个机会，我要争一口气，不是证明我了不起。”他语气里的冷漠变成了哽咽，柯俊瑶吓得从回忆里抽了出来，“我是要告诉大家，我曾经失去的，我一定要拿回来！”
柯俊瑶安慰的摸摸他的头发：“我相信你。”
想了想，她补充道：“距离咱俩第一次见面，也快有三年了。”
突然，卫门秀七郎一下拉住她的手，把她拖进了电梯。
电梯缓缓地下楼。隔着人群，柯俊瑶也能感受到卫门秀七郎那巨大的失落。
从大厅一路走出来的路上，四周的游客都在盯着她俩看。柯俊瑶知道现在她与卫门秀七郎这场戏也演砸了，更像是大姐姐追着失落的弟弟——反正就是不像年轻的小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