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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中的主题咖啡店》
故事九：提问与回答
“那么，提问——假如你能够回到曾经爱或被爱的一段过去，你会做什么？”
“那么，回答——啊……我的话啊……大概是想要那年冬天和他一起看雪，然后说说话吧。”
披肩的黑发被束成辨服帖地从脑后弯绕过来垂在肩上，男子停下手中正在书写的钢笔，上头的雕花因为长久的使用而被日积月累地磨损掉了些许。
“那么，再次提问——为什么你会想要做这件事呢？是因为迟到了或者当时的谈话时间太短不够，所以要再回去一次好好和他聊聊天吗？”
“啊……不是这样的……”
男子的指腹和虎口都带着厚厚的茧，那是双舞刀弄枪也泼墨丹青的手。如果伤口太深，即使痊愈褪痂，在亚洲人的黄皮肤上也会显出不一样的白色来，男子的掌心就有五个白点，似是什么五角的尖锐物品戳进了手心而留下的。
“你知道的，我们的身份很特殊。”
那钢笔上被摩挲得褪了印记的地方，似乎原是浮雕了什么字上去的，但是此时已经被磨平了。
“我们必须在痛苦里前行，我们必须要自己受伤，我们必须要独自承受那些伤害……其实这么说是很狡猾的……因为这代表着很多。”
男子似乎发现了你一直在盯着他手上的钢笔，于是就笑了。笑容温和淡雅，是陌上公子如玉。
“这里原本是他的名字，但是现在都磨灭了。”
那是哪一个名字呢？
有一个名字你现在依旧在使用。
有一个名字你最近的这几十年开始在用。
于是那个答案就出现了。
“在那之前的有一年我和他并肩而立，看大雪纷飞埋没我们眼前的路，看细碎的雪花遮住我们的视线，我们一起手牵着手说要走出去。我们确实做到了，走过了积雪泯路的冬天。但是后来，我们渐渐开始互相指责双方迷了路，说对方因为大雪封路而偏离了原来的路，可是那时是四月，天空不曾下雪，下了雪的是我们的眼睛和我们的心。”
那个冬天的雪很大，白桦林里很多棵树都被压得折了树枝甚至折了躯干，我从红场出来离开时看不清眼前的路，而眼前也没有路能够让我看见，可我还是按着正确的路离开了那里，没有掉进水池也没有因此踩到石头而扭伤了脚，大概是因为你叮嘱过我一定要小心。
“但是其实说了那么多，我或许只是想和他说一句话吧……他离去时胸前佩戴着的满满的荣光，绝对不是不被认可的。”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鹅毛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