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2)
我侧躺在地板上,闭着眼,手里握着笔,口中不自觉地念出一串英语课文。
那是岳明辉布置的课后作业。课文很长很难,凭我的资质,我只能不停的背诵抄写,才能做到现在这个程度。
其实只要背下来就可以,可我只想听到他对我的夸奖。
“nice。”
我自觉我可能喜欢他到一种病态的程度。日日夜夜的想念,为了他的所有努力,最终汇集成了一本小册子,里面写满了我想对他说的所有话语。我知道他会弹吉他,我就去报了班,手指被琴弦磨的红肿,有时痛的字都写不好。
那天我在他办公室整理名单,手指碰到笔的时候只觉肿胀麻木,笔一下子就掉了下去。我看着岳明辉大惊失色,取了纸和水给我冷敷按摩。
“你练吉他?”
“你练这么狠,手会废掉的!”
我不说话,却想着我的手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岳明辉会不会陪在我身边好久好久。
后来,就高三了。
我把对岳明辉的感情都压在心底,企图用习题和卷子来麻痹自己。
“你不喜欢他的,只是师生间最真挚的感情。”
我知道我不应该喜欢他。岳明辉是多好的人,他又帅气又温柔,英语说的流利又好听,吉他弹的也好,他甚至还那么温柔。
他还在本子上写我的名字。
于是,我纠结了很久应不应该和他坦白。想来想去,我只知道一种结果,那就是他拒绝我。
师生之间,不可能的吧?
就像大梦初醒一样,我想开了。
没有任何人的劝说,也没有什么刺激到我的,就这样逐渐淡忘掉了我对岳明辉的感情,把他当老师一样看。
因此,岳明辉还打趣说我疏远他了。我笑着说他老是喜欢自作多情,心里却是一抽一抽的疼。
前段时间的愁思早就掏空了我的身体,再加上这些天的高强度学习,最后的结果是我发烧,哭唧唧地躺在宿舍里养病。
睡醒的时候舍友都已经去上课了。我蜷在被子里发抖,吃了药也是无济于事。
这时有人敲门,我应了声,缩在被子里继续发抖。
来人是岳明辉。
他提着药和一个饭盒,说是来看看我。
我笑他进女生宿舍,他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班主任,来看学生正常的很。我笑着低头,眼里一瞬间蓄满了泪水。
岳明辉也没料到我会突然哭出来。他一个大男人不会安慰女孩子,只好抽了纸往我脸上胡乱的抹:“好了好了,不哭了,多大的孩子还哭?”
“来,老师抱抱就好了。”
我不敢相信,抬头却看见了他张着手臂,冲着我笑眼咪咪。
我不自觉地往他身边凑了凑,靠在他肩上的时候又哭了出来。
我拼命想要的时候没有,可我想放弃的时候偏偏就来了。
造化弄人。
真可怕。
“乖啊,皎皎不哭,老师在这儿呢,你有什么话都和老师说出来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