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phany》第一章：『尘』(2)

”朴恩菲。“女孩堂堂地答着，细长地胳膊放在身前。
”哦，恩菲xi。“金智敏随手翻了翻眼前的资料，简单地走了个形式，”你潜入歌手金泰亨家中，躲在他的衣柜里是吗？“
”是。“女孩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金智敏问着，拔开手里的笔帽准备写字。
”为什么？“女孩重复了一遍问题，眼睛忽闪忽闪地眨着，”这还有为什么吗？“
金智敏抿了抿嘴唇，不去看她。忍住，忍住，随便问问就可以下班了，她默默腹诽。
”哦，因为你太喜欢金泰亨了，所以一时冲动，想要窥探一下他的私生活是吗？“她一边说一边写着，填入了被审讯人笔录里。
“不是，”女孩摇了摇头，身子朝前探了探，“我不是一时冲动，我计划了很久的。我也不是想要窥探一下，我是想要……”她细长的手臂越过了桌子的中线，一直伸到金智敏面前，“想要进入他的生活。”
金智敏心里一颤，猛地朝后缩了去，面前的女孩瞳孔都没了焦点，像是着了魔一样。
“咯咯咯，”女孩顿了一下，笑出了声，音色中有着不符合少女的嘶哑，“姐姐别怕，我只想要泰亨哥哥，又不想要你。”
金智敏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扶正了椅子。她见过心理变态的连环杀人犯，也见过反社会人格的纵火犯，见过无数扭曲的、乖戾的、堕落的灵魂，可是从没见过这样人。你不能说她不正常，也没有教导她的立场，甚至她的出发点，还是那神圣不可侵犯的——爱。
“你是怎么知道他家密码的？”金智敏平静地接着问道。
“嗯……这个嘛……”女孩双手握在一起，粉色的指甲在照明下泛着几点光亮，“我是买的。”
“问谁买的？”问题出了口，金智敏就有些后悔，本就想小事化了，不该多问这一句。
“问经纪人哥哥咯。”女孩歪着脑袋，黑色柔顺的长发搭在肩上。
金智敏的笔尖顿了一下，应付着答了声“嗯”，转念在纸上写下：受审人认错态度诚恳……
“唉，要是以前，好熙姐姐是绝对不会告诉我的，我缠了她那么久……”女孩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自说自话间，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我威胁她，利诱她，她都不肯让我接近泰亨哥哥……我可是朴恩菲啊……”
保证不会……金智敏的笔停在“再犯”两个字，听到这个名字时，内心悉簌的低语让她不得不停下，抬眼看向对面的少女。
“闵好熙死了，你很开心吧？”她想尽量不带感情地问出这一句，可是音色却变得低沉可怖。
“我开心……也不开心……”女孩的眼睛朝天花板上看着，摇头晃脑地思索着，就像在自己家一般轻松对答，”她死了，再也没人碍事了，我可以轻而易举地接近泰亨哥哥，毕竟……没人会跟钱过不去，你说对吧？“
金智敏面无表情地望着她，悄悄捏紧了手中的笔。
”可我也不开心……“她的神色落寞下来，瞳孔里一片空寂，”她死了，泰亨哥哥身边，再也没人是真心为他了……“她忽然猛地抓了抓头发，原本精致的长发被揉地一片凌乱，”所以……他才需要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