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弹少年团-国旻/95/正泰】《成人法则》【精修版 下】（三观不正 三角 慎 附番外）(7)

那时候的田柾国，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
可是“以为”又何为“以为”？
如果他没有目睹那场悄无声息的杀人现场的话。
“姐姐，三楼1004房怎么走？”
“欸？这不是小国吗？怎么跑到三楼来啦？”
“我、我是来找好朋友的。”
“这样啊......你看，那里有个标志，在前面拐角转弯，然后沿着那条走廊一直数过去，尽头倒数第四间就是哦，门上也写了号码。”
“谢谢姐姐。”
“不用谢。”
那时候，应该是午后。
小小的田柾国依稀记得，那条洁白瓷砖铺就的长长的走廊，落满清浅的阳光。
走廊靠外一侧，是一排白框玻璃窗，从这里看向窗外，院外高大的树木只能看见树冠，还有几枝稍长的枝干探进窗内，叶隙间投下斑驳的影子，闪烁不已。
他的感官，莫名记得所有细节。
包括那股微微发苦的消毒水味，包括走廊上来来往往，行色匆匆，腋下夹着资料的医护人员，包括医院用的推车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包括他途经某间房的时候，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交谈声。
包括，他透过未锁好的门的缝隙，看到的那一幕——
屋内洁白的墙，洁白的床单，阖眼睡在床上的男人面色苍白，男人身旁，坐着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天使。
天使面无表情，像一具僵硬的尸体，做着僵硬的动作。
他看见天使探出手，伸向那个男人戴着的氧气罩，拿开。
所有的动作都仿佛是一气呵成，不做停顿。
他看见床上男人开始抽搐，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喘气声，身子剧烈地扭来扭去，挣扎须臾，然后归于安静，脸上还滞留着怪异的神情。
心电图由波动，变成一条趋平的直线，划拉出一阵鸣响声。
整个过程，天使都只是无动于衷地坐在一旁，等所有躁乱平息之后，他才把氧气罩给那个男人戴回去，然后调整好男人的躺姿。
接着，便是最精彩的部分，天使突然大哭大叫起来，跌跌撞撞地按下床头的响铃，又跌跌撞撞地朝门口奔来。
田柾国见他要到门口来，于是赶紧慌乱地逃离原地，佯装路过，背对身后的一切。
他听见身后哭喊得撕心裂肺的那人嘴里叫道：
“医生！医生——救救我爸爸，救救我爸爸......”
“拜托，救救我爸爸......”
田柾国只能埋头朝前走，他感到自己很冷，很冷，身子微微发抖。
他好害怕。
也很惘然。
所以当他走过转角时，不小心撞上了医护人员。
对方慌忙地半蹲下来问道：“哎呀，小朋友没事吧？你......你怎么哭了呀......”
田柾国闻言一愣一愣地用手背去抹脸颊——
冰凉凉的一片，都是泪水。
·
早晨六点十分。
“还没抓到人吗？”
“没，现在没有一点消息。”
警局里，是压抑的氛围。
“那个犯罪心理的专家是怎么说的来着？无牌无证的出租车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