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园：流浪者的挽歌·第一章(5)

她是斯叶特-萨的继承人。
她处在期待爱情的青春期，但是却亲自拒绝了十几个各个基斯的追求者，甚至包括西迪姆和加奥森来提亲的亲王。
 
      那天晚上，平日里蒙起面罩的索班卫士摘下了面罩，露出金棕色的络腮胡，脸上还有细碎的刀疤。夜晚很安静，圣·桑恩角的峭壁遮蔽了营地的火光，风沙窸窸窣窣声盖过了索班人有规律的磨刀声。迪波卡尔燃放着火光，还有附近几个细微的营火，不知是斯叶特人还是加奥森人。
      卡伦怀抱双膝，坐在熟睡的妹妹身旁，警惕地看着那个索班卫士。
      他身上架着的四英尺长剑闪闪发亮，磨刀声像醉酒人的呼噜，吱乎吱乎地响着。故乡的喊杀声经久不绝。
      “迪波卡尔会被攻陷吗……”卡伦喃喃地说。
      “不知道。”索班人的回复平静苍白，感觉不带有一丝丝的情感。磨刀石还在剑上继续磨砺。
      “小姐，请听在下一言。”索班人斜着抬起头，甩开两鬓间的长发，八字胡下发出沙哑但平静的请求。“我们先前往西北方的帕尔默，遗留的帕克图人在十年前曾为玛格丽特·斯叶特·萨献上象征忠诚的贡品，他们有义务出兵……”
      “我不知道……”卡伦怯懦地回答，当然，谁都不能指望一个十六岁的小女生会知道军事事宜。斯叶特人并不尚武，卡伦之前的玛格丽特·萨也是十分温柔的领主，她饶恕了当时绝大部分大基斯对斯叶特的不尊重和挑衅。更何况卡伦还处在幸存者恐惧之中。
 
      当然，我们都不曾逃脱这种恐惧。尤其是大气抽离导弹蓝色的火光在卡拉克上蔓延开来时，甚至连昏黄的沙漠都不复存在时，那种恐惧，是最令人绝望的。
 
      “请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我的小姐。”索班人冷静地说道。
      卡伦并未回复。
      “我们明天去北边的帕尔默。”索班人做了决定，“很抱歉……我们必须这么做”
      那天晚上，她们再也没交谈过。
 
      卡伦心烦意乱地翻开《战争志》，从第一页开始阅读。
 
      这页扉页是由后来人添加上去的，上面记满了人名……而且已经鲜有卡勒尔人。祖父母和父母之名俨然在列，还有数十个别的地区的斯叶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