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安的101天
没有太多的行李,没有具体的路线,没有要走的方向。只剩愈发空瘪的钱包伴着愈发匆忙的人流。
你站在街边,在汹涌车流中寻找安身立命之地。也曾慌乱无措,望不到尽头的车流啊!我要的其实不多,给我一个缝隙就好。
简陋的租房,拥挤的小巷,交完房租所剩寥寥。简单收拾了房间,铺开床,洗洗晒晒。站在阳台晒着太阳,天空被高楼分割,再难见到完整湛蓝的天。来不及伤悲,匆匆忙跟上节奏开始一天的工作。
安住对门,是个上海女孩,只身来到异地打拼。穿着松垮睡衣睡眼惺忪,房间却异常整齐,有淡淡香水味。安说她是为了逃婚才跑出来的,她抽出一根细长的女式烟自顾自地点上塞到我嘴里。被烟味呛了一口的我伏在沙发上咳嗽,安坐在一旁咯咯笑着,说让我开开荤。一整晚我们都在一起,半夜在她家阳台数星星,她指着天边大喊,我忙起身捂住她的嘴。
安醒醒睡睡,夜半的阳台低温。安盖着毯子靠着我安静睡着,我挪了挪酸痛的胳膊。安醒过来找水喝,凌乱长发飘飘,那一个瞬间的安真美。醒过来的时候安留了张信纸,潦草的写着总总。
偶尔在空闲时间去到安的家里聚聚,异地的安没什么朋友,工作结束后都在家里。她养了一只猫,是在路上捡的,奄奄一息地被安抱了回来。安给它洗澡,吹干它的毛发,倒了一碗牛奶给它。那只猫安取名叫苏,没有理由,就叫苏。安一直是为自己而活的人,但并非自私,她只是想对自己更好一点罢了。
苏在安的房子里特别闹腾,玩毛球,咬沙发,什么坏事都干透。安却脾气异常的好没有生气,有几次过份了,咬坏我给安买的礼物。我想发火,安却摆摆手。她像宠溺小孩一样宠着苏。
苏刚被安接回来的时候,瘦瘦小小,剩一口气的样子。毛发也脏成褐色,喝牛奶的时候伸出小舌头一舔一舔,起初对周围陌生人满是戒备的眼神。牛奶放了许久,等我跟安躲到房间里它才喝。
安偶尔也来我的房子串门,还带着苏。我的房间一直凌乱,也没有安那样讲究精致。一张二手沙发,一整面墙的老照片,写字用的桌椅,一张双人床。再多的就是阳台的躺椅。安毫不犹豫的躺在躺椅里,挪了挪说,你这狗窝就这躺椅可以。我笑着拿抱枕砸过去,说:“难入你法眼”。苏一直在房间里乱窜,本来不大的空间因为堆积的旧书显得越发拥挤。
小巷里有一家租碟子的铺子,用大红的油漆漆上招牌,鲜有人光顾。老板人好也是街坊邻居,每次都让安免费租碟子看。基本每个在安的房子里度过的夜晚我们俩都是看这些老式碟片度过的。林正英的僵尸片安最喜欢,而我每次都只能抱着苏发抖。实在不想看就直接拔电源,安这个时候总是嘶吼着朝我扑过来,两人打打闹闹也是其乐无穷。
安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这样失态过,眼前的安眼睛哭肿,妆容残剩无几,还是那套松垮的睡衣却有几分显旧。问遍街坊也没人知道苏的下落,安站在街口,冷风呼呼刮过,安的发早已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