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独步寻花(4)

秦如奕笑道，“老爷英明。”
“退堂！”
花满楼却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待到人被拉了下去方大梦初醒般追县令大人去了。
然而县令大人似乎早有准备，命人将赶来的花满楼引去了偏厅。
第二日午时转瞬而至，陆小凤被押往行刑台，中间没有任何奇迹发生。
当他听到那一声清脆的监斩令落地时浑身一震，一个机灵清醒了过来，抬头看看天上，碧空如洗，鸟群掠过，三月春风拂面，暖阳贴身。
他拍了拍胸口一阵唏嘘：好在只是一场梦，但是梦里的那些人他都再也忆不起了，只隐约记得那刀刃落下闪来的一缕寒光。
“唉，”他叹了口气，手中的酒葫芦已经空了，他微微一笑抬手将它扔在了一边。
“哎呀，我的衣服……”身后传来一阵悦耳动听的声音，陆小凤回过头看向那声音的主人。
那女子一袭黄衫，正弯着腰努力去打捞越漂越远的一盆衣服。
陆小凤飞身一跃将那盆衣服拦住了，再提起水盆一个转身跳跃便来到女子身边，“姑娘，你的衣服。”
“多谢公子。”女子盈盈拜下，微微抬头望了他一眼。
陆小凤也看了她一眼，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眼前似是有百亩鲜花一同绽放开来，而它们却又不及她颜色万一。这个女子好生面熟，像是……陆小凤心中纳罕，脑海中梦里面那个温润如玉的容颜跳脱出来，不断的与眼前的人重合。
对了，正是这样的脸，只不过梦中这张脸的主人是个男子。
“我是个瞎子……”他的脑海中又跳出一句话来，令他更是盯着眼前的女子多看了几眼。
女子眼波流动羞涩一笑低下头去，“公子看什么？”
陆小凤意识到自己的失仪忙赔笑，“姑娘似是我一位故人，故而冒犯了，抱歉。不知姑娘芳名？”
“花满蹊。”女子低头笑语。
“我叫花满楼。”陆小凤脑海中一个少年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令他一愣喃喃重复道，“花满蹊……”
“蹊儿……”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女子慌忙抱起水盆，“母亲来寻，小女子先行告辞了，再次多谢公子出手相助。”说罢转身离去。
陆小凤望着女子的背影发呆了片刻，心中疑惑重重：这女子不但容貌与梦中那位和自己一同长大的公子一样，就连背影都有些许的相似。
难道是因为那个梦，故而才会遇到这个女子？更何况她也姓花。
这世间有许多事是无法言说的，多思无益。
趁着黄昏的美景独自一人在江畔逛了逛才回了客栈，然而脑海中那个出尘绝艳的容颜一遍遍在眼前闪现，时而是女子的如花笑靥，时而又是男子的温润典雅，就算闭上眼也依旧清晰可见令他难以放下，陆小凤辗转难眠，这种感觉很奇异就算以前遇到钟意的女子他也未曾如此放不下。
一夜无眠，第二日辰时不足便出了客栈往江边而去。
江岸的各家各户各自忙碌，陆小凤沿着岸边转了一圈心情有些失落，大约是因为没有遇见那个女子，长叹了一口气寻了一个早点铺子坐下来，点了一碗清粥一碟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