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自我因果
风吹十年,雨打十年,华美的黄昏里又过了十年 。
日子十年又十年的过去,但与他无关。
如或有一日,在一切都还没翻覆的时候,这坛酒被挖出来,展露出诱人的骨肉,飘弥着惑骨的温柔。
命运善妒,却常常赋予美的一切于一体,然后远远的,高悬着,令来往的牛骡低低的到尘埃里去。
谁知道阿芙洛狄忒是不是也终将热爱,热爱一个脏污但自由的灵魂,然后一同高歌在长流的河畔,看一朵花的不败。
如果有那么一个人,他见过他的一切,一切的欢愉和一切的悲伤,他的生死或者他永远的弥望。那么他将要身骑骏马,着铠甲,执长戟,一路杀伐。
让血的河流淌过每一个角落,而四海一震再无人敢奢求光明坠落。然后才捧出一颗鲜红的滚烫的心,酿在酒里,用骨肉灵魄来书写酒后的故事。
未曾开演,两方既罢。入戏的人痴,看戏的人傻。
人说九郎可爱,眼神又通透,所以看人的眼光格外好,总能挑到最格愣但最温柔的酒。
酒会流动,就如同人过四野,日日逡游,若无居所。
酒有清浊,但人似乎只有污浊和更多的污浊。
张云雷不一样。他有玉的皮和玉的骨,一身通透,堪破了世事多磨。
杨九郎看江海里的原石,推打着晒在沙上的时候,惨白或者灰蒙,从中透出僵硬的骨来。
但当勃勃的光透射过一切的时候,杨九郎已知道什么是美而什么是丑恶。
卡西莫多不停的敲响着钟,为了爱斯梅拉达在正确的时间用正确的方法来到他的身边。
杨九郎按部就班的进入德云社,听腻了鹬蚌相争,看穿了京津相连的路线。
所以没有什么巧合,没有什么会错过,只是步步为营走到你的身边,而你如约入戏,如生死契阔,更无人说。
有些人生来就不是为了吃苦,他们唯一的原罪就是美和过分的宜人。
杨九郎从来都不会真正的拒绝张云雷,无论什么,无论如何。
在最初的时候,所有的拒绝不过欲擒故纵的手段,所有的遮遮掩掩都是不可言说的情和爱意。
张云雷,杨九郎,或许这两个名字终将交汇然后永远的融合,一起生一起死,一起带着俗世的原罪到坟墓里去。百年之后,再许一世不离不舍。
站得台上,鞠躬,要先做个自我介绍,好让观众朋友们得见,这台上是张云雷和杨九郎。
下得台来,要时刻记得这台下是张磊和杨淏翔,台上的真啊假啊,情啊爱啊都只是台上的事情。
坐在侧幕条的时候,杨九郎常常点上枝烟,在烟圈未尽的时候,想着一些不该想的事情。
面具戴久了谁能分的清哪一张真哪一张假,而真真假假虚虚幻幻究竟有多重要?如果没有你,如果没有你。
他看到张云雷褪去了一身的媚气的时候,身子挺拔在昏黑的一片里,收拾着衣服和杂七杂八的东西,就像,在等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