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我】将军终会归来(2)

他站了起来，提高了音量：“你们想活下去吗？”
“想！”振聋发聩的呼喊。
“那好，那我们便冲出去！”
黑夜被火光点亮，连天的大火，将军带着我们所有人赌上最后的粮草弹药拼死一搏。
雪白都被染成刺目的红色，火、鲜血交织。
不停地有人倒下，敌军的，我方的……
各种呼喊，愤怒的、坚定的、哀嚎的……
那一夜真的太难熬，每一秒都是煎熬，那一仗实在太过惨烈，尸体、鲜血、烈火、呼喊……
我很冷，冷到失去知觉，只知道麻木的挥动手中的长剑；我很热，火光冲天，照亮了我的盔甲，映红了我的脸庞……
最后，将军带着仅百人的军队归来，震惊了朝廷，振奋了人心。
奖赏，赞美随之而来……将军都不甚在意。
边疆的战事还在继续，将军还没有将伤养好就再次领兵奔赴前线。
不足一月，捷报频频传来，将军率兵重创敌国军队，将他们赶了回去。
又过了半月，将军凯旋归来……
那时候已经到了初春，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全城的百姓都出来迎接。
将军坐在高大的站马上，脸上看不出悲喜，我望向他的眼睛，好似旋涡一般，蕴藏着风暴……
自那以后，将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人人都道将军是天神下凡。
将军与我而言就是天神。
我自7岁起，就跟在将军身边，他教我骑马射箭，后来他带我上战场杀敌。
我曾追问过自己的身世，老管家告诉我，我是将军师傅的孩子，师傅从小教将军骑马射箭，兵法之道，就像他如今教我这般。
后来我生父战死沙场，将军便主动承担起照顾我的责任。往事种种我早已不记得了。
我闲来无事的时候总会缠着老管家，让他给我讲将军小时候的事。
将军名敖三，字子逸，六岁起便学习骑马射箭，熟读几十本兵书，十五岁便随军出征，十七岁已然立下赫赫战功。后来的这些，我比旁人在熟悉不过了。
那些坊间流传着的将军杀敌的故事，多半是我亲眼见证的。
后来一段时间，将军渐渐闲了下来，不再去兵营带兵训练，也不再去马场练马。
我自然是十分高兴的，这样将军就多了许多陪我的时间。
可我渐渐觉得不对劲，将军府的人好像都愁云满面，将军也频繁的被召入皇宫。
回忆起来，我好像许久没有看到过将军的笑颜了。
我问将军怎么了，他说：“这世上，最难猜测的就是人心，最难琢磨的是人心，最险恶的也是人心。更何况帝王之心……”
他看我疑惑的眼神，摸了摸我的头，说：“你还小，自然不懂，我也希望你永远也不要懂……”他眉头微皱，眼神里有丝丝复杂的情绪。
后来，坊间渐渐流传着一些诽谤将军的流言，这一条，那一条，不知从何处散播出来……
我每每听到都要与那人理论一番，有时候甚至动起手来。
将军知道了也并不责怪我，只是拿了药，轻轻的为我擦药，眉眼低垂，尽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