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怒斩英豪(3)

“哈哈哈哈……你以为我会怕死吗？”褴褛人直起了腰身，立在大楼的顶端，与阿尔泰尔四目相对，那浑浊的双目中似是迸射出几分不容退让的光芒，“有罪者必须得到惩罚，这是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更是正义二字诞生之初就也已经定好的规则！若我真的能为这个规则而去赴死……那也没有什么。”
“……”
就算是阿尔泰尔这样的人，也被褴褛人这种穷追不舍的反派给弄得动了杀心，重新操起了那股巨额的电势能。一时间，天空中倒卷起如同黑色城堡一般的乌云，蛟蟒粗细的雷电在其中腾飞、咆哮、轰鸣，将下方的哥谭市包裹进一片天地初生的混沌之中。四周的空气霎时间干燥下来，仔细听来，仿佛可以从中听到摩拳擦掌的静电。
酒红色的方瞳之中，涌出几分盛凌的怒意。
一旦动了杀心，阿尔泰尔的语调反而平静下来了，就像暴风之间平静的海面一样。只消几秒钟，狂风暴雨都会呼啸着降临，卷起大海愤怒的海啸。
“披着兜帽的侠客哟……你凭什么说余有罪？”她平静地问了一句。
“我能看到。有罪的人和无罪的人，在我眼中是不一样的。”褴褛人并没有被头上隐隐呼啸的天雷吓到，倒不如说，如果他会被吓到，也就不可能出现在阿尔泰尔面前了，“罪大恶极之人，进吾袍中，化作褴褛的一角。”
“不管你信不信，余之前，拯救过一个世界。”
“我信，看得出来，你有这个能力。”褴褛人不退反进，近距离感受他的情绪，阿尔泰尔没有尝到半点畏惧，反倒是充斥着对正义、勇气和希望，“但你还是有罪的，而且这些罪恶没有被任何人惩罚过……我想，你也明白，善和恶是不能简单地加减抵消的，一个人的命和一亿人的命同样重要。因此，在我这里，只管惩罚有罪之人的灵魂。”
“你会死在余的手下。”阿尔泰尔冷冷地说道，仿佛是在陈述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
“可能吧。”褴褛人耸了耸肩膀，无所谓地说道，“我每天都可能会死，今天或是明天，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 
“哼……英雄吗？”
阿尔泰尔微低下头，嘴角划过一抹冰冷的笑。
……
整片街区的电势能在一瞬间升高，无数电弧集合在一起，给空中的乌云镀上闪亮的金边。不出半刻，轰鸣的雷电群聚合成一发声势浩大的雷光，宛如上苍掷下一并利刃，“噼啪————”一声巨响，焦灼的亮光划过长空，携带者紫青色的神威，由上到下，好似泥牛入海一般，将褴褛人和他所踩着的屋顶一齐吞没。这位超级英雄也只是个人类，在此等天威面前，他做出的反应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抬手去挡。但见这一片楼顶瞬间就亮堂起来，电势能转化为内能的破坏性的惊人的，不消几秒钟，视野内的一切都被高温碳化成了黑色的焦土，闪烁着星星点点暗红色的光芒。难闻的硝烟味升腾起来，更是让现场充满了天灾人祸的味道。
焦黑的楼顶之上，唯独剩下几条破碎的绷带，带着些许尚未燃尽的火星，晃晃悠悠地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