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一章 青春野狼没有明天(10)

「懂，那就是所谓的物理学吧？」
「对。通过将那个法则公式化，进行计算就能导出未来的状况」
说得倒很轻巧。但还是太过抽象了。咲太挠起了头。
「完全不懂」
「具体来说，这个世界存在的所有原子的位置和动量——是跟质量和速度向量有关的东西就是了——只要明白这两点的话，套用古典物理学的公式进行计算就能导出未来的状况。这是能在高中学到的范畴的知识」
很可惜，同样是高中生的咲太完全不懂理央在说什么。得挨个问问确认一下。
「全部的原子数量很大吧」
正所谓无穷大吧。
「是啊」
「把那种东西的位置和动量全部计算出来真的可能么？」
光是数一把米有多少粒就够费劲了。
「至少在当时……十九世纪的物理学者们是做不到的。就算能够把握全部的位置和动量，也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来计算如此庞大的数据。计算一秒后的未来需要一秒以上的时间，所以才没有办法先预测未来吧」
「是啊」
大概就算是当今时代的电脑也不可能完成这种任务。
「所以，物理学家拉普拉斯先生就想出了能做到这种不着边际的事的，空想中的存在」
「那就是拉普拉斯的恶魔么」
理央缓缓地点了点头。
「那个恶魔拥有能在一瞬间把握世界上存在的所有原子的位置和动量的能力，并且能够使用那些数字瞬间计算出未来。也就是说，拉普拉斯的恶魔能够看透一切未来」
「哼~」
「看上去你无法接受呢」
「不，就算能够计算未来，那种情况下，我们的意志也没被反映出来吧？那能叫做预知未来么？」
「啊，你说这个啊」
「不可能连人的感情也预测清楚吧？」
「可以哦」
理央明确地断言道。
「啊？」
咲太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人体也是由原子构成的。只要能把握其原子的位置和动量，就也能通过计算导出大脑会如何判断，会有怎样的感觉」
「原来如此……真不该问」
「听到最后，你会觉得其实并非如此」
「真的么？按照刚才的话……如果连感情部分都能涉及，那只要能掌握某个瞬间原子的位置和运动量的话，不管多久之后的未来就都能计算了吧？」
「是啊」
「那样的话，未来不就变成唯一的了么？」
只要一度明白了某个瞬间原子的位置和动量，剩下的就只用等待时间的流逝，应该没有必要去摆弄其他数值了。也就是说，除了时间都不会变化。命运将会由数学或是物理之类的计算被唯一确定。
「注意到了这点么，梓川君真是聪明」
理央的话像是在夸奖小孩子一样。
「正如梓川所说，至今为止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那就是这个意思？——不管我在考试前复不复习，下周的期末考试的结果都已经决定好了？」
「这有点不对哦。分数的确是早已确定了的。但关于你是否复习的解释是不对的。正确地说，连你『是否进行考试复习』这一点都是确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