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雨

赵松坐在地上，他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糊涂，就像是被浸泡在水中一样。
他向前伸出手，摸到的就只是雨水。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在自己面前应该是有什么东西的。有什么在那里，就在这只手能够摸到的地方……
五感传达来的信息纠缠在了一起，大脑混乱地指挥着双臂向着躯体面前探索着。
啊啊，原来如此啊。我面前的东西……不就是雨水吗？
在意识到这件事的瞬间，原本紊乱的感官瞬间清晰起来。赵松慢慢睁开眼睛，隐约的，他可以看见一个透明的孩子站在自己面前。
我撞到的……就是他吗？
睫毛上沾到了水，赵松伸出左手撸开眼角的雨水。
他浑身透明，赵松很难辨识他的模样，但他的确就在那里。她应该是水做的，看着对方，赵松心想。自半几个月前的极光事件发生后，出现了许多超能力者他也是极光的产物吗？
雨水打湿了赵松的头发。赵松看着对方，对方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以目光回应赵松。两人就这样对质了一会儿。
看着对方，赵松有点害羞，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却沾了一手的水。他顺手把水擦在裤子上。
“你……是谁？”赵松没有抬头，只通过眼角偷偷瞟着对方。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着天空。
“是水吗？”
对方摇了摇头。
“是雨吗？”
对方点了点头。
“我是赵松。”赵松说着。说完这句话，气氛便继续安静下来。又这样对视了一会儿，赵松想到对方没有穿衣服。他打开破旧的书包，从包里翻出一件雨衣递给对方。这是他备用的雨衣，下雨时雨伞有时会被抢走。
“穿……吗？”
对方接过了雨衣，有些笨拙地套到身上。雨衣有点大，歪歪斜斜地披在对方的身上。看起来有些笨拙。
“你……从哪里来的？”想了半天，赵松想起出这句话。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赵松。
“你……从哪里来？”
对方仍旧没有反应，就只是看着他。
这下赵松不知道说什么了，他盯着地上的地砖看了一会儿。
“唔……你要到什么地方去呢？”
听到这句话，对方摇了摇头。
赵松低着头想了一会儿。突然，好像做了什么决定似的，他拉起了对方的手。
“那个……我带你去个地方。”沈漠拉着雨的手，雨的手软软的，依稀可以感觉到水的冰凉的感觉，却又好像有一层薄膜，手不会陷进去。
他带着雨一路小跑到到食堂边上，他环顾四周，拉着雨穿过了学校围墙和食堂间的小巷。到的这里，是一个鲜为人知的地方。
这是一块在学校角落里的地皮。在这里，有一间旧教学楼。这是一个在学校里被人遗忘的角落，从脚底铺的水泥都可以看出来，即使是学校大面积改造的时候都没有把这里划进去。
赵松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这是过去自己与思哲发现的乐园。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归属。
围墙上开了一扇门，门上的锁早就已经不能用了。围墙边有一排杉树，这个季节已经开始逐渐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