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心》9.亲征异族(2)

       皇权秀坐在河边，推算着日子，还有五日，便是他的二十岁生辰。（若战事顺利，想来还来得及）他心想，下意识地捂了胸口。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下？”甄霓和成新悄悄来到了树林，班若果然在这儿。“五爷！”成新下跪行礼。“这是人妖两族的事情，你不该介入的。”班若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但此事，我不得不管，如今能进的了东华殿的，只有皇权秀一人，他若出事，这赤珠我该去何处找？更何况，如今面对的是重华。”“怎么，你觉得他会念及旧情，对他手下留情？”班若冷笑一声。甄霓知道当初的事是她做得不对，但她也是无可奈何，重华毕竟不是蓬莱的人，他终究要回到属于他的地方。“……”班若看了她好久，终于问出了口，“你……是不是爱上他了？”“谁？”甄霓吓了一跳。“你知道问的是谁的。”“……没有……他是人族的王，我是神族天女，我俩……绝对没有可能。”“当真？”
       “窸窣。”后头有些声响，班若眼疾手快，扔出扇子。三人一同前去查看，原是只野狗，班若拔出扇子，上头滴血不沾。甄霓看着他手中的扇子，不敢相信，“你，终究还是拿起了它。”“嗯。”班若收起扇子，藏到袖子里。
       这扇子不是什么寻常物品，是上古神剑重融锻造而成的乌金玄铁扇。这是班若出师那年，万神王铉錫赠予的。当初，铉錫找到了这新任天女后，便将她收养在身边，又从蓬莱民间寻了四个天赋异禀的孩子，两男两女，收入王宫，陪伴左右，班若便是最小的那一个。后来，铉錫成为万神王，被困异界。这五人就托付给蓬莱大司空抚养，铉錫又寻高手教他们武功。从小班若就是五个人中最优秀的，他学什么都特别快，师父对他也格外的严格。可他志不在此，不喜打杀。之后更是背叛神族，选择逃离。他已有近百年不曾碰这乌金玄铁扇了。
       “终于，还是躲不掉。”班若无奈一笑。“我知道你很痛苦。小五，有些事你我是无论如何也躲不掉的，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知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甄霓回到营中，皇权秀已经在里面了。她装作没看见的样子，顾自走入。“为何这么晚才回来？”“这河内的夜色甚美，臣妾去好好欣赏了一番，便耽误了些时间。”“这里只有你我两人，不必这么假惺惺。”总是听她臣妾臣妾的，皇权秀听的恶心。“你，这里是河内，且明日还有路程要赶，我不想和你争吵。”甄霓懒得搭理他。皇权秀眼神略带失落，但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在地上铺好了寝具。“你这是做什么？”“北方严寒，王后还是在榻上休息吧。”见他已躺在了地上，甄霓也躺下了。
      可皇权秀哪里睡得着，他一闭上眼睛，脑海里总是呈现方才他看见的那一幕——甄霓和班若在树林中举止甚是亲密，这两人一看便是旧相识。（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甄霓，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秀转身见甄霓似是睡着了，便悄悄从脖子上取下挂珠，里头装的是那日在龙华上上求来的神谕。拆开，里头是一张纸。那日，秀将早已想好的问题问了迦莫，“孤被封之情爱可有取回之可能？”迦莫赠其一字——难
。
    （或许，这就是我的命运了吧。）皇权秀无奈一笑，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