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伞修】拯救苏沐秋的一百零八种方式（四）

我是冥府一个随意飘荡的灵魂——阎王是这么告诉我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不愿意离去。那天，冥王给我分配了一个任务，他说，我什么都会想起来的。
后来，我陪着那个名为叶修的人，看着他一次又一次的重来，见证那个人的死亡，然后度过枯燥无趣的一声。
他一直想救那个叫苏沐秋的人，我不懂人类的感情，只是看到他死亡的时候，精神总会恍惚一下，模糊的记忆碎片，却始终无法拼凑起来。
我甚至忍不住问：“干脆放弃好了啦…又不是一定要救他，为什么这么执着呢？”
“不要。”
我有点愣，他的脸毫无血色，似乎自己也明白根本不可能，却还是想尝试。我特别想笑，笑他傻，特别傻。
要是他知道自己的视力会下降，他会选择自己心爱的荣耀，还是过去的执念？
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被我忽略了。
那个叫苏沐秋的孩子，我看不清他，我也看不清叶修。我问过冥王，他什么都不肯说，只是看着我叹气。
我越来越疑惑。
叶修已经重来了三次，视力已经开始下降了，我迫不及待的想看见他的反应，必定有趣极了。
谁知道叶修只是淡淡的接受了。
他好像根本不在意一样，过完一生就重来。“属于你的荣耀？”我曾经这么试探过，“他就是我的荣耀。”他笑了，虽然我看不清，却能感受到。
叶修也是把这个当做了荣耀？
我更不能理解了。
“你喜欢他？”
叶修沉默了一会，
“是啊，我喜欢他。”
哦，果然是这样吗。
心里忽然有点不爽，或许因为这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吧。
叶修早就戴上了眼镜，他说，我变得越来越清晰了。是的，等到叶修完全失明，他会看清这里的一切。
失明。
我想笑，没有理由的那种。
但是我哭了。
离开冥府，我的情绪也越来越无法掌控，或许有一天，我会变成人类那样的七情六欲的生物。
记忆零零碎碎，完全无法让我知道我曾经的过往。
反正别人也看不见我，每天我就溜出叶修的身体，到处蹦跶着。我也可以随时回来就是了，还是不能离开他太久，灵魂会溃散。
那天，我亲眼目睹了苏沐秋的死亡。
他好像离不开车祸了，不管叶修怎样的补救。最关键的是，他好像看见我了。死亡的尸体，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我努力的想要看清他，却徒劳无功。
那一刻，我的脑袋很疼。
就像有什么要炸裂开来，又忍着极大的痛楚压抑下去。
我是一个在地府随意飘荡的灵魂。
我不知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