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逐光者(5)

    “至少你说的主教还有点作用，不是么？”罗修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顺着对方的话往下接。
    “他只是在扼杀人的精神。”佐西默斯冷笑一声，“白石镇渐渐安于现状，所有的书籍文献都收归于教堂管辖，无论是镇上的老者亦或是新生的幼儿都渐渐遗忘了这座城镇的历史，只知道活在当下。”
    “这样不好吗？”
    “可笑至极。”佐西默斯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怜悯，“他们以为被叹息之壁包围着的白石平原就是世界，世界之外是无尽的亡灵，唯有此处才是唯一的天堂，可他们错了。”
    “叹息之壁外是有亡灵，但也有更加广阔的土地，土地的尽头则是一片茫茫白雾，这个空间只不过是某个大陆的一处碎片，而白石镇……只不过是这个碎片上的小小聚落。”
    “几十年前的白石镇尚且有一批想要看一眼外面世界的勇敢者，最终他们失败了，却也熄灭了这座城镇的最后一丝勇气，他们畏惧叹息之壁外的黑暗，畏惧死亡，畏惧亡灵与一切未知事物，所以他们选择瑟缩在黑暗中的篝火旁，将眼睛与耳朵蒙住。”
    “在黑夜中，待在火堆旁无疑是最安全的，但那样便失去了前进的资格。如果没有人愿意冒着死亡的危险高举火炬……”佐西默斯的影子在周围的火把的映照下拉长，他挥舞着手臂，吞噬者们在他的指挥下发出如同雷鸣般欢呼的喊叫，这一刻他仿佛屹立于灯塔上的舞者。
    “那么我便是唯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