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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3 英国清教
          Britain Puritanism
       闷热，潮湿，空气像是胶水一般粘稠，充斥鼻腔，顺着气管，让整个肺部都似泡在浆糊中。
       窗外却是下着大雪，悄无声息地将一切覆盖。
       没有灯，只有火焰的光摇曳着，天蓝色的火焰。
       各种杂物堆放在架子上，与其说是架子，不如说是木板和木条的混乱结合体——歪歪斜斜的，弯曲的钉子大半都还露在外面，簇拥着像刺猬似的。
       火光在烧杯壁上跃动。
       一双眼睛出现在架子那边，亮黄色的眼睛，没有瞳孔，睫毛却很长，羽扇似的。
       抬手用破烂的抹布擦掉架子上的灰，又拿起一个烧杯，开始擦拭。
       玻璃破碎的声音。
       “雪儿，我说了多少次，烧杯什么的不要动，只把架子上的灰擦掉就行了。”男人略带责备的声音。
       “诶·····是。”女孩看上去约莫十六七岁，除开那亮黄色的眼睛和白的不像话的皮肤，其他地方与人类无异，细看之下，又觉得那银白的头发在黑暗中似是闪着荧光。
       这是个工房，确切地说，炼金术士的工房。
       海因茨·普瓦尔茨关上门，头上和肩上都落满了雪，擦也顾不上，就走进来。
       雪儿手里还拿着抹布，奔过去接过海因茨手里的包裹——这包裹用牛皮纸包了，海因茨自己拿起来都吃力。
       “把东西放到桌子旁边，离火远一点。”海因茨说，‘“结果怎么样？”
       雪儿把煤油灯点上，“还需要十五分钟。”
       “怎么比预计晚了这么多？”海因茨皱眉。
       “中途魔力供给出了点问题，我不得不暂时将炼炉冻结。”雪儿背对着炼炉，火光给她镶上了蓝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