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似情书2(3)

初一，按惯例是去爷爷家拜年。
因为那一年有Terry的参与所以过的格外的漫长，妈妈后来完全成了我的发言人，她一遍一遍的跟亲戚朋友们解释，从中午爷爷家开始，晚上到大伯家，初二到外婆家，晚上去大舅家，初三到大姑姑家里，晚上到姨妈家里。。。就这样吃到了大年初六 ，我特别留意了一下Terry，他竟然已经完全融入到这个氛围中，整个人吃的圆润了一圈。后来我们回去时他和我说：我知道你们什么叫过年了，在美国的时候你让我吃的饺子根本算不上事儿。我说，恩，除了过大年，几天之后还有小年。小年的时候他死活没敢跟我回去，一个人在家里学着熬八宝粥喝。
过完小年便开学了，年前收到课表，这学期带两个班，选修课继续开。Terry非要和我去学校，嘴巴里说要考察一下我的办公环境，还说想陈艺了，谁不知道他惦记着学校里的小帅哥们呢。说实话我也想回去了。
后来我和他约定，你可以去学校，到处转转可以，因为我们学校的外教不少，也不会怎么样，但是你别去我上课的教室，也别和人家搭话，万一你被谁迷住了我可不负责拉你回来。他说，只有我迷倒人家。我说，哦，上次谁躲在图书馆哭来着，忘了找他要签名了。
上课第一天，我在办公室看教材，陈艺一边吃零食一边和我说她要减肥，过个年胖了一圈，我说，恩，先把你桌子上的牛肉干和嘴巴里的松子清理干净再下决心。她表示很伤感，为零食默哀三分钟。过了一会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我要是像董冬那个身材就好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真可怜。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出车祸了，昨天打电话给我说请几天假。我说，她刚18能有驾照？她说，什么驾照？哦，听魏琳说她骑的是自行车。
三天后董冬来我们办公室，看起来很正常，依旧是先轻声问好。陈艺问她伤哪了，她解开围巾，下巴颏偏里面贴了一块纱布，说，就是这儿，问怎么弄的，她说和魏琳去书店买书，书店新学期搞促销活动，她抽了个二等奖，一辆小的折叠自行车，魏琳非要骑，可是个子太高了不大适应，一个小孩冲过来她来不及反应，一下子失去平衡，手臂往后一挥，指甲擦过董冬的下巴，当场鲜血直流。
董冬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很平淡，陈艺想笑，但是使劲憋着，反问：那你怎么不来上课，腿脚不是好好的？董冬说：有的老师会提问的，我一说话下巴就疼。陈艺听了这话实在忍不住笑出声，董冬很无辜的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我，眼睛眨了又眨，像是问：她怎么了。我说，你过来。
董冬嗯了一声走到我的桌子旁边站着，我抬头看她，视线正对着他下巴上那条抓痕，看得出挺严重的，也看出精心处理过了，已经结痂，那块深色的东西在雪白的皮肤上特别显眼。我对她说，听你们陈老师说你的字写的挺好看的，帮老师一个忙行不行？她先不好意思的笑，接着说，好。我让她坐到我的桌子前面，自己站在旁边，把一份打印好的材料拿到她眼前，说，照着这个格式填一下，材料是我一个侄子申请国外大学的个人信息和一些简介，我给他整理出来打印了一份，还要有一份手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