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雨 第二章 雨

雨好像渐渐小了。
小镇里驶来一辆SUV，它开得很慢，车上的男子左右观察，透着窗像是观察着什么。
“都拉上了窗帘！该死！”
保罗（Paul）停下车，愤怒地敲着自己的方向盘，这一瞬间，他又回忆起了那个穿着茶色衣服、戴着口罩墨镜的倒霉蛋。
他瞥了一眼窗外，不过这一眼，似乎让他有了可喜的发现，因为在那窗前，只拉了一半的窗帘，但他能从那一半的空隙，看见一件有点湿了的，藏青色大衣挂在那里。他的视力如此的好，以致于能看出它的昵子绒面料。
“她一定和她的家里人都说了这件事。”
“所以送他们一家人上天堂吧，你们不会孤单。”
他拿出一双白手套戴上，握着刀子下了车，顶着雨走过去，按响了门铃。
好像听到了下楼的脚步声。但他还是又急躁的摁了两下。
“您的钥匙掉了，我捡到了。”
在门打开的一瞬间，他的身体似乎就交给了恶魔，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手如此的好，捂住嘴，尖刀直接抹过了他的脖子，再补一刀，捅穿了他的喉管，那人呜了一小声就倒下了，是睁着眼的。
看着这噗噗喷血的“杰作”，他的心里居然升起了一阵悸动的狂喜。“真是漂亮。”他的内心响起了令他自己都毛骨悚然的声音。
这是个老头，那么老太太在哪？
他轻轻关门，持着尖刀走进客厅，关上灯。然后搜寻了一下一楼，并没什么人，但他发现了一个老太太的遗照。
这意味着，他杀错了人家。
“还是灭口吧，这样干净。”
他蹑手蹑脚的上了二楼，从卧室的门缝中，他能看到一个小女孩睡的格外香甜。
“还是算了吧。只是个孩子。”
他想走。
但下一秒，他的面部扭曲狰狞了起来。
“我此刻不心狠，明天枪毙我的子弹会打爆我的头。”
保罗想尽量做到冷静。
但这个小天使在那五秒内还是承受了来自地狱深渊的痛苦。
做完这一切，他跪在床前祷告了一小会儿。然后迅速地离开了。
下到一楼的时候，他努力回忆着关于那个老太太的一切。
“雨…水…泥…对！泥！那条小路没什么人会选择！这么一个暴雨天！谁又会像那个倒霉蛋和那个该死的老女人一样选择那条路呢？我早该想起来的 ，那家的门前印着红泥巴的脚印！该死！我真是笨啊！”
但他拿刀的手已经不再颤抖。
接下来的四十五分钟里，他找到了那家，并以极其残忍的手段杀死了那个老太太，以及她的老伴，还有一条金毛犬。他脱下血衣裤和鞋子，换上本来准备在几天后的公司年会上穿的黑色礼服和鞋子。把血手套冲入了厕所，连冲水按钮都擦了很多遍。血刀和血衣裤鞋子以及带血的副驾驶车垫被他埋在一片树林深处的的坑里，他用刀挖土，用手填上。
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居然做事这么麻利。
但他再次上车的时候，居然舔了一口沾在手上的红泥巴，并且满意地狞笑。
他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这种感觉，无药可救，不可自拔。
“真是美味。”
这时雨已经停了一段时间了。
（图片来自网络，侵删。本作品由蓝黎白月著，转载需注明作者及出处，侵权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