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与黑暗(4)

而且，她感觉，宁邪对自己的态度很奇怪，说不上的奇怪。
宁邪看了她一会，随即移开了目光看向了逐渐变暗的天空，说道：“如果你不是我的引路人该多好。”
话音刚落，宁邪的脑袋就被女人拍了一下，女人没好气道：“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换做其他引路人，你早就死了。”
“我感觉现在和死了没有太大的区别。”说完，宁邪起身朝着不远处的便利店走去，女人自然也听懂了宁邪话里的意思，跟了上去，冷冷道：“路是你自己选的，怪不得我；我还是那句话，这些东西是黑暗的，但并不是完全邪恶的，你既然一开始选择了接触，自然就要做好心理准备，现在你承受不住这些，怨不得别人，要怪就怪你自己，怪你太贪心，好好的读书做你的学霸不好吗？你从小沐浴到大的光明里，那么多的东西任由你去选择，唾手可得，可你不满足，偏偏选择黑暗里的东西，落得这样的下场，一切拜你自己所赐！”
说完，女人率先他走进了便利店，随意拿了瓶饮料给了钱又率先宁邪走出了便利店，坐在了便利店外的座椅上，双眸微闭，似是在思考，又似是在品味饮料。
宁邪走出便利店，坐到她的身旁，喝了几口饮料，随即开口道：“那你是如何看待黑暗的呢？”
“早就跟你说过了。”
“你真的是那么想的吗？”
“废话，照你那么想，我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你从来没有像我一样想过？”
“没有，因为我从小就生活在黑暗里，所以我与你不同，你对这种东西更多的只是好奇，只是疑惑，而我，则是责任，是使命，我们俩从一开始就是不同的。”
“不是不是，不对不对，你，你，你就从来没有质疑过这些东西吗？一个人，好吧，一个生物，一个生理构造和我一模一样的生物，一个有意识有灵魂的生物，和我流淌着一模一样血液的生物，你告诉我他们是邪恶的，他们是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的，还要我亲手杀了他们，然后，然后用这种成果去领赏？这，这些，这些你让我怎么接受啊！”
宁邪几乎是在情绪失控的情况下说完这些话，他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好似刚才的那番倾吐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最初的时候我就说过了，它们！它们！它们是人类阴暗面的集合，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最邪恶的存在，是！它们的生理构造是和我们一样，它们也和我们一样留着相同的血，但是我拜托你动动你的脑子想一想，这一个月来，死在你手上的没有10个也有7、8个了吧？警察为什么不来抓你，为什么警察不通缉你，你真的以为那些死在你手上的东西是人吗？”
女人的情绪也开始激动起来，飞溅的口水和她颤抖的下唇无一不透露着她的情绪波动。
宁邪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已经陷入了思考之中，这种类似的话女人不知对他说过多少遍了，可他心里就是过不去那道坎，或许那个女人说的对，怪就怪在自己太贪心了，大把美好的事物自己不选，非要选择这种难以言喻的黑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