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碧落黄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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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堂】碧落黄泉（十一）
        孟鹤堂一睁开眼睛，眼底殷红的血色隐去，便瞧见阎王一脸担忧的望着他，他扯了扯嘴角，冲阎王露出一个格外难看的笑容，一张嘴竟是满口鲜血顺嘴流出，这景象让见惯刀山火海的阎王也忍不住皱起了眉。
        “自找的苦头。”阎王摇了摇头，虽别开脸不忍心看他，却也认命的挥手解开捆在他身上的锁链，上前一步扶住瞬间瘫软的身子，“你说你何必呢。”边说边提袖擦去他嘴角的血渍。
        “你不懂，能让我瞧…瞧见他，便是极好的了。”孟鹤堂虚弱地倚在阎王怀里，气息微弱。
        阎王扶起他的身子往门外走去，“你这般为他，他又不知。还不是次次见着你，便拿八百年前的破事扎你心。”声音里浓浓的不值得惋惜之意落在孟鹤堂耳中，引得他连忙挣扎着想反驳阎王。
        “九良不是这样的人，我晓得。更何况，八百年前，确实是我伤了他。”孟鹤堂被阎王搀着，走在长廊之上，仰头瞧了眼天际，至少在那九天之上，有他爱了千年的少年。
        痛？那又如何。还能见着他，便已足够。
        姻缘祠。
        天际一侧的晨光洒落下来，周九良愣愣的在树下昏睡了一整夜，分明是暖暖的氛围，他却只觉得周身冰凉，似有密密的冷汗在脊背处刺激着他的肌肤。
        疼，每年中元节后的初晨，他总会昏迷然后醒来，醒来后便是从血液里涌出来的疼痛让他止不住想缩紧身子。
        颤抖着手伸进衣襟内，摸索了许久才拿出一根破旧的红绳，已经断成了两截又被强行绑到了一起，周九良摩挲着红绳先绑到了手腕上，细细瞧了会儿似乎并不称心，又解下用红绳束住长发。
        风吹树响，拂起他的发梢，掀起他的衣袍，空气中仿佛传来彼岸花的味道，让人迷醉堕落。原来这一阵风，竟是像极了八百年前忘川河边的风。
        八百年前，忘川河边。
        俩人耳鬓厮磨，纠缠滚打在彼岸花间。化在彼此耳边的是声声呢喃，句句低语里满是浓浓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