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一袭长衫如锦绣(完结篇)(5)

        他什么也看不到，只听到好像是体积很大的车辆发出的引擎轰鸣，离自己很近很近。
        倒在地上的前一秒，他觉得自己被抱住了，随后一声闷响，他和护住他的人一起被撞了出去。
        慌忙扯掉头上的布袋的时候，杨九郎看清以自身护住他的竟然是张云雷。
        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张云雷还是老样子，穿着长衫，眼睛的瞳仁在阳光下美得像红宝石一样。
        不同于往日的是，他白皙的皮肤正在极速分解，吸血鬼是不能晒到阳光的。
        张云雷开始化成钻石一样闪光的灰烬，他什么也没来得及说。
        他没有说实话，实际上吸食了杨九郎的血之后，他的能力提高了很多，他不但读取到了杨九郎的前世今生，而且还预见到了未来。
        他看到杨九郎会死在这次黑帮的报复谋杀之中，但是他什么也不能说。
        杨九郎是急得失声了，他看着怀里的人变成虚空，忽然发现原来电视电影里那种人崩溃大喊的戏码都是假的，真正的悲伤到极点是发不出声音的。
        新任的阴间使者站在马路对面，看着手里卡片上杨九郎的名字消失掉了。他把卡片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当阴间使者的卡片上再次出现杨九郎的名字时，他已经在这个地方工作了很多很多年了。
        阴间使者来到小胡同里的茶馆，这一天下着大雨，茶馆里没有客人。
        杨九郎独自在第一排的桌子边坐着，喝着一壶茉莉花茶。
        他从刑警队退休之后，就一直经营着这间茶馆。茶馆里还是一直有个小戏台，只是从来没请过说书先生。
        “杨九郎。”阴间使者叫着他的名字。
        此时的杨九郎已是一位耄耋老者，他答应着，站起来时又朝那戏台上看了一眼。
        阴间使者随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桌子上放着一把纸扇。
        “走吧。”杨九郎很坦然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