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星光不如你（106～110）(5)

也许她早就已经精神分裂，现在控制着她的身躯的，是另外一个人。
那个人完整自己的所有想象，就像范琼伽。
她不知道这件事情该怎么诉说，因为图书馆的事说起来太过荒诞，若是宣之于口，连她自己都会开始怀疑。
那个时候，朴孝敏也许会觉得自己真的有妄想症。
她这样担忧着，又开始想，如果真的是妄想症，难道自己又能这样拖累着朴孝敏么，自己难道不应该，快点放手才对么？
是的，我应该快点放手才对，不然朴孝敏也只会像父亲一样……
朴智妍看见了图书馆，她的意识不断漂移，停在一排书架之前。
上面的标号是年份——那是她记录在心里的日记本。
她看见某一页翻开，上面是仍显稚嫩的字体——我应该独自一人。剩下的路，要一个人走下去。
朴孝敏本来静静地听着朴智妍说话。
她说的话太令人心疼，令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当朴智妍陷入沉默，她以为对方只是在整理情绪，直到十指紧扣的那只手开始颤抖，她才惊觉有什么不对劲。
“智妍？智妍？你怎么了？”
朴智妍没有回话，朴孝敏连忙起身打开了房间里的灯，低头看见躺在身边的朴智妍满头冷汗，面色苍白如纸。
灯光的突然亮起令她猛地战栗了一下，然后便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颤声道：“把灯关掉！把灯关掉好么？”
朴孝敏下意识关了灯，然后捏紧了变得空落落的手指。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觉察到朴智妍的不对劲，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然后，在黑暗之中，她听见低声的呜咽。
朴智妍低声自语：“我快要疯了。”
下一秒，朴智妍从床上直起了身子。
她翻身下床，摸索着要绕过床铺走向门口。
微弱的灯光之中朴孝敏只看见模糊的黑影，心中却有种不妙的念头，告诉她如果今天让朴智妍离开，她们的未来就会消失不见。
她从床头越到床尾，然后紧紧勾住了正好走到那里的朴智妍的脖子。
“你看看我智妍，我是孝敏，你不能把我丢在一边。”
朴孝敏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坚强一点才对，但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落下来了。
她委屈地说不出话来，只不断地想着，明明说好了，会一直在我的身边。
她感受她朴智妍微微一愣后就开始挣扎，名为理智的神经就在她脑海中崩断了。
她捧住朴智妍的脸颊，将自己的唇印在了她的脸上。
黑暗之中她缓缓移动，最后终于触碰到朴智妍的嘴唇，张开嘴巴咬住对方的唇瓣。
微微的刺痛令朴智妍稍稍清醒，她在黑暗之中睁大眼睛，混沌的大脑还没来得及处理这个信息。
但是外界的声音终于从耳朵传入了大脑，她听见带着哭声的喘息，带着莫名孤注一掷的坚韧。
对方的身体正紧紧贴近着自己，胸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柔软的丰腴和纤细的骨骼一起被手指感知，萦绕在鼻腔之中的气息逐渐浓郁，像是致幻剂一般令人迷失在躁动与眩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