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塵埃落定(2)

    “對不起。”
    沈媽媽歎了口氣，“算了，我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夠資格當媽媽，不過你很爭氣，有我們這樣的父母你還這麼懂事，等你出國上學我就放心了。”
    “媽。”沈昱帆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我……你想讓我出國留學嗎？”
    沈媽媽看著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你不想去嗎？”
    “我不知道。”
    “是因為某個人嗎？”沈媽媽看著他。
    沈昱帆遲疑了一下，還是抬起頭看著自己媽媽，“媽，我喜歡男生。”
    沈媽媽很平靜的點了點頭，“我知道。”
    沈昱帆愣了一下，“你知道？”
“我雖然不夠關心你，但是，我又不傻，是上次來家裡的那個男孩子吧？”
沈昱帆點點頭，“他叫陳家均。”
沈媽媽想起那天晚上家均跟她說的話，臉上露出笑來，“他還不錯，挺關心你的。”
“我很喜歡他。”沈昱帆真的很想跟人傾訴一下自己心裡的苦，“可是這兩天我們倆有了很多的矛盾，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
沈媽媽靜靜的看著他，“我自己也沒有權利要求你該怎麼做，因為當初我跟你一樣，很喜歡你爸爸，所以什麼都願意放棄，但是你看我現在得到了什麼？”沈媽媽淒涼的笑笑，“我現在說這個並不是埋怨誰，只是想告訴你，有時候愛情真的不能是一切，這次出國留學的機會真的很難得，為了你自己的未來我不希望你放棄。”
“可是我真的很喜歡他。”沈昱帆的眼眶泛紅。
沈媽媽一陣心酸，“你只是去上學，現在通訊這麼發達，分隔兩地也不一定要分手的，而且時間真的過得比你想象的還要快。”
沈昱帆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我知道，可是，我怎麼能這麼自私，讓他等我這麼多年。”
沈媽媽看著他只覺得鼻子發酸，她這麼多年跟兒子都沒什麼交流，沈昱帆也從來沒有在她面前顯露過脆弱的表情，現在居然落下來淚來，看來他真的很喜歡家均，而且，看他樣子，心裡應該是已經做了決定。沈媽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只是走過去輕輕的摸了摸沈昱帆的頭髮。
沈媽媽覺得自己兒子真的是很可憐。
家均來找沈昱帆的時候，看起來很是憔悴，沈昱帆覺得心口隱隱作痛。
兩個人在公園的長椅上坐了很久，卻沒有人先開口。
長椅的對面是湖，湖裡長滿了層層疊疊的荷葉，看不到一丁點兒水面，有尖嘴長腿的水鳥在湖邊踱步，形只影單。
“是我太衝動，說了些不該說的話。”家均深深地歎了口氣，“我想好了，你安心去留學，我會在這裡等你，也就幾年的時間，我有信心可以等，而且，放假的時候我也可以去看你，反正……”
沈昱帆聽到家均這麼說更是難過，他真的沒辦法這麼自私，只顧著自己，家均值得更好的。他忽視掉心被碾碎的疼痛感，裝作若無其事的抬起頭，看著遠處的荷葉，輕輕的開口。
“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