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停电

力勤听女生们热烈地讨论圣诞节的计划，女生们果然钟爱这种浪漫的节日，难怪最近收到的礼物和信变多了，有给自己的，有给振文的。圣诞节，大家都希望和最重要的人一起过。
力勤收起信和礼物，去找振文。同学却说振文已经走了。力勤向体育馆的方向找，路过操场外的林荫道，眼光立刻被吸引，定住。振文背对力勤，面前的女孩子羞涩又期待地递过礼物，振文为难地接过，女孩子道谢，转身笑着挥手说拜拜。力勤听不到他们讲话，这画面不是第一次，还是觉得刺眼。
振文收起礼物，低头往回走，踢着树下的落叶，没走多远，撞到一个高大的身形，抬头，对上关切的目光，想到刚才的事，声音有点慌张：
哥。
力勤看他冻到发红的鼻尖，把围巾摘下来，圈在振文颈间，叮嘱他：
这么冷，出来怎么不带围巾？
振文把鼻子往围巾里埋，哈口气，鼻尖迅速被热热的温度包住，抬眼看还在低头给自己整理衣服的力勤，心不在焉地答：
可能忘在教室里了。
手套有没有戴？
有啊，你看。
振文举起两只手，天蓝色的手套，还是老妈去日本带回来的，他和力勤一人一副。
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去你们班，他们说你先走了，我来找你的。
所以……刚刚的事，你都看到了？
嗯。
长长的沉默，两人各怀心事回到家。吃完晚饭，振文洗完澡，盯着桌上的红色盒子，纠结挣扎，最终正义战胜了邪恶，站到力勤房门前，敲门。
哥，你睡了吗？
进来吧。
力勤倚在床头看书，振文藏在背后的手紧紧抓住盒子，深吸口气，递到力勤面前，强装镇定地说：
欸，这个，给你的。
力勤惊讶地看他，眼里小小的兴奋喜悦，说：
给我？
嗯，有人拜托我转交给你。
力勤眼里的光亮立刻暗下去，接过盒子，起身下床，振文看他把盒子漫不经心放在桌上，没有要打开的意思，问：
你不看一下吗？
力勤从浴室出来，手上拿着吹风机，振文还在等他回答，力勤拉过振文，按在椅子上坐好，振文抬起脑袋，继续追问：
喂，你还没……
力勤压下不安分的小脑袋，吹风机呼呼的声音盖过了后面的话。吹完头发，力勤照样回床上看书，振文跟着坐到床上，不依不饶：
欸，好歹是别人一番心意，你干嘛不看？
话虽说得轻松，心里却很矛盾。力勤看一眼桌上的盒子，想起什么，反问振文：
所以那个女生……
女生？
放学后我去找你，看到一个女生送你礼物……
就是她拜托我给你的啊。
原来如此，力勤松了一口气，心情好很多，就想逗一逗小孩，故作神秘地问：
你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其实无非是圣诞节的礼物、卡片什么的，他收到一些，从未放在心上，圣诞节，他只想跟最重要的人一起过。
振文努力按捺自己的八卦之魂，口不对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