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短篇小说】歧路 【上】(4)

声望小姐摇了摇头。
“请宽恕我，指挥官。让·巴尔她不来港区的根本原因就是在于我们皇家，我们本应负起责任来，坦然地面对曾经犯下的过错，可是我们太过于软弱，以至于不敢面对她。胡德小姐和陛下谈到这件事情的时候都会露出无地自容的表情，而我没有胆量向之前的指挥官提起这件事情。如果您能看到前任和前前任指挥官的花名册的话，您会发现那些花名册上是根本没有‘让·巴尔’这个名字的，那是我们暗中掩盖了让·巴尔小姐存在的事实。”
“但是，我认为不能一直这么掩盖下去，因为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让·巴尔小姐她会死的。”声望小姐喘了口气，接着说，“因为她——已经整整两年没有回过港区一次了。”
“整整两年？”我吃了一惊，“整整两年没回来，她现在真的还活着吗？”
声望小姐这一类的士兵跟我的身体构造有着一些本质上的不同，她们是使用概念投影所做出的人造人，身体的各个机能都需要定期进行维护，否则就会发生不同程度的崩溃。我在指挥官训练学校所学习的专业就是舰体维护和更新。一般按照要求，没有经过大规模劳损的士兵们每个月都需要进行一次小型的身体维护，每半年要进行一次全面身体维护。身体维护所需要的设备和技术都只有指挥官才可以掌握，而让·巴尔她已经有整整两年没有回到港区，那么就意味着她在这段时间里根本就没有接受像样的身体维护，她的身体正在崩溃边缘徘徊着。
“上个星期，让·巴尔小姐的好友敦刻尔克小姐曾去看望了她。敦刻尔克说她看上去已经有些身体不适了。如果在这么下去可能她真的会……”
声望小姐没有说下去，她从腰上的剑鞘里抽出自己的佩剑，递到我的手上，单膝跪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
“指挥官，如果让·巴尔小姐对您有任何不敬，请您不要怪罪她，因为原罪在我们。如果您的愤怒无法发泄的话，就请随意地惩罚我，但是，千万不要去伤害她。她已经受了太多的伤，精疲力尽了。我做了怯懦软弱的勾当，侮辱了这把剑，所以把它交给您。但是即使这样，我也不能忍受一个善良的人因为我自己的过错而走上一条不归路，所以，请您救救她。”
现在单膝跪在我面前的，是一个虔诚的忏悔者，她由于自己还不够善良、不够伟大而忏悔着。我轻轻地把剑放回她的剑鞘，拍拍她的肩膀，把她扶起来，我才感觉到她是一个多么纤细的少女。跟外面散发出的光辉气质不同，她身体很柔软，很脆弱，好像咔嚓一下就可以掰断一般。
“我答应你。能给我讲一下皇家和让·巴尔小姐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作为一个皇家的成员，我担心自己讲述出来的东西或多或少会潜意识地偏向皇家，从而误导您。我希望您可以自己去问让·巴尔小姐，她亲口说出来的事情，可能也能帮助您更好地理解她内心的痛苦。”
声望小姐最后说道：“再一次，拜托您了。”
根据声望小姐的指示，我来到了离港区的大约十几公里的小镇，让·巴尔小姐就在这里的某一处。可很不巧的是我刚刚一来，这里就下起了瓢泼大雨。慌忙找到了一个啤酒馆的屋檐躲雨，身上的便服还是被淋湿了大半。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的是让·巴尔小姐常去的一家啤酒馆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