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辫堂】灯笼

勿升蒸煮，邪教
张云雷醒了，周围漆黑一片，只有原处传来的声音和身旁凉兮兮的石砖能提醒他这是一个小巷子。
他站起身来，脑袋还不是很清醒，本能地靠着石墙摸索着向前走去。
小巷子里没有其他的人，抬头望向天空，又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就连星星仿佛也追随着月亮躲了起来。
整个幽静的巷子里只有晚间的微风和石砖缝隙间滴水的声音陪伴着张云雷。
张云雷慢慢地走在幽深的巷子里，大脑极速运转却怎么也想不起发生了什么。隐隐约约记得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去年某一天自家的小哥哥好像还在自己怀里撒娇打滚地向自己讨要灯笼。
既然是个特殊的生日，那就趁机圆了他的梦吧，这样想着，便走到了巷子口。
这条巷子连着一条长街，说是长街，其实也不是很长，说是不长，一眼又望不到尽头。
碰巧这条巷子是卖灯笼的。
街边开满了一个个的小店铺，各式各样的灯笼挂在外边，每家店里面都坐着个工艺师父，现做的灯笼很是好看，工艺也很精美。
做完了顺手一提，一放，就挂在了门外。
瞬间的明亮让张云雷一开始不是很适应。
他在街上走着，左看看，右看看，整条街的灯笼仿佛把没月亮的黑夜照成了白天。
慢慢走到一个老店铺前，店里的老先生摇着扇子，和其他人不一样，店前什么灯笼都没挂，只有店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看着已经积了灰的做灯笼的材料。
就这一家儿最是奇怪。
张云雷走上前去，弯下腰问到：“老先生，咱这儿的灯笼怎么卖啊？”
老先生抬眼扫了他一下，继续眯眼扇着扇子。
“不卖。”
“不是。”张云雷连忙道，“今天是个重要日子，我朋友托我买个灯笼带过去，我这儿寻么半天，看着就您这家儿不挂灯笼，我就……”
话还没有说完，老先生便开了口。
“我这儿的灯笼不是好玩儿的，也不是用来观赏的，它有它的作用，挂出去可就不灵了。”顿了一顿，继续说到，“你刚刚提到今天的日子……”
他睁开眼，看向自己的扇子，转过身儿又瞧一瞧张云雷，转回去又看了一遍自己的扇子，确认了以后仿佛是恍然大悟。
“得得得，算是你今天碰了巧，我送你个灯笼。”
张云雷看着老头儿从身后抽出来几张红纸，拿出来浆糊和画笔颜料，三下五除二地就将灯笼做好了。这娴熟的技法也不知道是做了多少年的红纸灯笼。
转而又提起毛笔，沾了金色的颜料在红纸上写上了“孟鹤堂”三字，把线穿好了，绑在一根棍儿上，就准备拿蜡烛去了。
“诶前辈，您是怎么知道我朋友叫孟鹤堂的？”
“你甭管这个，拿着灯笼走人就是了，到时候来不及了我也帮不了你。”
这边儿老头儿已经点好了火，与平常见到的火焰不同，老头儿的火点出来就是白的，亮得刺眼。
张云雷接过灯笼，看着那老头儿又拿起了扇子，惬意的眯着眼靠在了椅背儿上，仿佛是在等着下一个客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