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三方抉择

剧烈的厮杀声如同一枚石子，砸在了在宁静的夜色中，激起了阵阵涟漪，围困君士坦丁堡的奥斯曼大营立刻警觉了起来，负责守夜的军队立刻派出了斥候向着营地外的海军驻地狂奔而去。
“发生了什么事！”披着睡衣的奥斯曼大苏丹默罕默德二世揉了揉微微发红的双眼，皱着眉头等待着手下的答复。
“苏丹大人，博斯普鲁斯海峡发生海战，凯马尔将军正在率领帝国的舰队和那些卑劣的天主教徒进行激战。”虽然事发突然，但奥斯曼帝国高效流畅的军事管理体系很快就摸清楚了外面的战事情况。
听到手下的汇报，默罕默德二世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凝重，自从拜占庭上次海战失利之后，一直在附近游荡的热那亚和威尼斯舰队就销声匿迹了，很显然，帝国花费大力气建设的新式舰队让这些天主教徒感到了恐惧。
但是此时此刻，他们又冒了出来，来者不善啊。
不过现在决定胜负的并不是海军，而是陆军，拜占庭的城墙已经拦不住帝国前进的步伐。
“命令斥候紧盯君士坦丁堡和海岸的动静，让值夜的军队小心一点，剩下的军队立刻卸甲休整，天亮之后，立刻对君士坦丁堡发动进攻。”
“是，大苏丹。”
夜色依旧浓重，不过即便如此，默罕默德二世依旧能够看到不远处那个匍匐在黑暗中的巨兽，那将是帝国崛起的垫脚石。
相比于大苏丹的成竹在胸，凯马尔将军此时已经感受到了海浪中浓浓的寒意。
双方的战船此刻依旧纠缠在了一起，厮杀声将喧嚣的涛声完全掩盖，只是战斗到了这个地步，帝国海军的缺点全都暴露了出来。
首先是战船强度不足，基本只要和敌人战船脸对脸碰一下，受到重创的总归是自己的这一方。
其次是接舷近战训练不足，或者说是战术不对，装备不对。
面对敌人的长枪阵，自己这边完全想不到什么特别好的办法，准确的说是自己想到了，但现在的条件下根本来不及实施，所以凯马尔将军的心也随着自己舰队的失利在慢慢下沉。
“撤退！”这已经不是凯马尔将军第一次战败，但在纸面上有优势的情况下居然大败而归，这对于一个军人而言，是一个巨大的耻辱，哪怕大苏丹再宽容，自己这舰队指挥官的位置也必须空出来，留给别人。
……
对于凯马尔将军而言，这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夜晚，而对于君士坦丁堡的统治者君士坦丁十一世来说，这一晚上似乎过的格外快。
穿上从祖先安德罗尼库斯二世传下来的战甲，手里拎着约翰五世时期铸造的长剑，君士坦丁十一世明白，他需要守护的不仅仅是君士坦丁堡，还有从罗马时期传承下来的荣耀和文化。
这的确是君士坦丁十一世的骄傲，同时也是他沉重的负担。
“帝国想要重生，就必须涅槃重生。”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君士坦丁十一世明白这座和他名字一样的城市，恐怕真的要守不住了。
帝国的疆域已经只剩下这尺寸之地，人口也锐减到了十几万，面对奥斯曼这样的庞然大物，自己的国家就像是一枚小小的钉子，钉子的确能够在人类不注意的时候扎烂他们的脚掌，但可一不可二，这个道路，再简单不过，可惜自己的子民并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