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向泊秦淮 警匪文（6）

6.
针管中的透明液体在闪着银光的针口处溅出点点，带着七彩的光晕。
那人看着床上睡颜恬静的韩沐伯，嘴角勾起：“我想，你现在还是不该醒。”
针头刺进韩沐伯正在打着的点滴。那人看着针管中正在减少的液体，笑意越发明显。
下一秒，他就被人抓住手腕。韩沐伯缓缓睁眼，看着他，目光凌厉。
夜色挥洒，车水马龙带来的灯光流萤带着盖住了天角薄亮的星。
韩沐伯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的城市夜景，拉着大提琴，缓缓吐诉着那醉人的诗篇，低柔的弦音带着追忆，化为夜色的一部分。
拨弄琴弦的手快速抖动，琴声也越来越急，带着要挣脱出这夜色，又无处可逃的凄然。
刚刚回来的秦奋，推开门，就看着韩沐伯那单薄的身影，一时间目光深沉。
韩沐伯，你究竟是什么人？
许是感受到背后人的深沉目光，韩沐伯停下了正在拉琴的手，低声道：“过来。”
他的话像是施下了不容抗拒的魔法，推动着秦奋向他走去。
“嗯？”秦奋走到他身后，低头看着他。
就在这须臾之间，韩沐伯已经伸长胳膊反搂着压低秦奋的脖子，吻上秦奋的唇。
感受着唇上柔软触觉的秦奋彻底呆住，上次的吻在他脑海中不断闪过，像过去的几夜里他难眠的梦里一样。
已经呆住的秦奋被韩沐伯的一句“讨厌吗”唤醒理智。
看着韩沐伯微微苦笑的模样，秦奋心里说不出的怜惜，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回吻上了韩沐伯的唇。
轻柔的啃噬着，带着回应和放纵。
“来我身边。”韩沐伯唇齿微张，轻轻擦过秦奋那已经厮磨红肿的唇。
“我……”秦奋刚想应答，脑海中就闪过那次离别时父亲在他耳边低语过的话。
“按理说一个合格的卧底可以为了工作献出自己的一切，但作为父亲，我不希望你陷得太深……”
我没有陷的很深，我只是为了工作，为了获得情报……
秦奋心里不断重复着，像是在暗示，怕自己动摇。
“好。”秦奋答道。
清晨的雾还没散去，写满红色“拆”的破旧民房的阴暗小巷里传来一阵喧嚣。
一个身形消瘦的男人攥着查尔斯的衣领，将他抵在墙上，目露凶光，那是属于亡命之徒的疯狂：“你没钱？当初说好，我给你潜伏猎天窃取情报，你给我一大笔钱的，现在你告诉我你没钱？你知不知道我已经暴露了！”
“是吗？”查尔斯双手举在头顶，低低的笑着，饶有兴致的咂嘴道：“那看来你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动手”
该怎么形容这个男人，笑得姿态千万种，他却可以带着寒意伪装成春意暖晗，伪装卸下的那一刻是让人不寒而栗的胆颤。
远处几声枪响响起，查尔斯原本挂在嘴角的笑在不可置信中僵住了。
怎，怎么可能？
暗处的靖佩瑶踢着脚下身姿粘软的尸体，带着全副武装的队伍走出来。
查尔斯看着靖佩瑶脚底下那破破烂烂的尸体，是他恒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