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天使」Fugitive Day（5）

NO.5
树林里静谧到诡异，没了警笛的嘈杂却显得失去了一丝生气，月光洒在赶路的两人身上，让Ray的金发仿佛闪烁着光芒。许久没有过的安心的感觉，长期失眠的状态让终于放松下来的Ray倦意如潮水般涌来，随时能吞没她的意识，但瑞依却不敢入睡，那股不真实的感觉依旧徘徊在心里，她害怕现在只是一个过于真实的梦境，而在她醒来之后自己面前依旧疗养院雪白的天花板
＿如果是梦，那就让我死在梦中吧……
虽然如此想着，可是身体的机能在这时已经达到了极限，眼皮忍不住的想要合上，为了遏制这猛兽般的困倦，Ray不停的用力掐着自己的手臂，用疼痛换取片刻的清醒
「喂，Ray。」
「嗯……我在，Zack。」
「搞什么，你还没睡吗？」
对Ray还清醒着有些讶异，札克却反而有些不满
「你不是说了你一直睡不着吗？那就趁现在赶紧休息，现在你要是累倒了之后该怎么办？」
「……我会加油的。」
＿啧，又来了。
这句仿佛听过无数遍的话语让札克格外恼火，连回答的语气都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变得恶劣了
「别废话，赶紧去睡。」
发现自己的语气似乎有些问题，但Zack也懒得去纠正
「嗯……我知道了。」
Ray听话的点点头，眼中却渐渐浮现出不安，虽然如此，Ray依旧按照札克命令般的话语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安然的沉睡
但没过多久，札克却再次说话了
「喂，Ray。」
「……」
Ray没有回答，似乎她正在安然沉睡着，完全感受不到外界的声音
「……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着。」
＿……诶？
Ray缓缓睁开了眼睛，沉静的蓝色瞳孔中显露出一丝茫然和躲闪
「为什么……札克会知道？」
「那是当然吧！」
Zack看向Ray放在自己脖子下的双臂，左臂已经被右手掐出了一片青紫色的区域，那是瑞依为了保持自己清醒而反复“努力”的“战果”
「……」
意识到自己暴露的太明显，Ray显出一丝慌乱
「……札克，我不困的。」
「哦？是吗？那你这么做的意义何在呢？喜欢自虐？」
札克发出一丝冷笑，对Ray向他如此撒谎感到异常愤怒。清楚自己已经激怒了Zack，Ray不敢再说话而是诡异的沉默着，仿佛等待着审判的罪犯。Ray很清楚，Zack讨厌撒谎，讨厌到听到了谎言就会忍不住杀掉对方。
＿Zack会杀了我吗……？
Ray忍不住这么想，她对突然生出的这股想法产生了渴望，因为她觉得完成誓言后死去，这样的死亡一定很美……
＿可是，Zack一个人不行的，就好像我一个人也不行一样……
少女开始担心起来，如果没有自己的帮助，Zack可能很快就会重新入狱，可是……明明只是约定了让Zack杀了我，为什么我还要担心这些呢？Ray有些搞不懂自己的想法了，她脑袋里仿若有两个争吵的小人，一边在告诉她甘美的死亡，一边在提醒她现在还不到死的时候，毕竟她是如此的渴望死亡，从一开始就是，即使现在依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