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耀】韶华易逝（3）(3)

“……你也睡不着？”夜凌云翻过身来，侧身躺着，却正好无意中与风耀的目光交汇。尽管天没有亮，但在黑暗中他们依稀能看到对方的轮廓。
“要不尬聊一会？反正我们请了假……”
“行。”
身处黑暗中的两人聊了太多太多。关于学校里的牢骚，关于记得不多的对方的黑历史，关于不满对方的地方，总之他们把能聊的都聊了。前天路上看到的景色，昨天从电视里看到的新闻，就是从这样子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他们一直聊到了那遥远却又不远的未来。他们终于还是聊起了人生，尽管他们年纪并不是很大。但对于少年们来说，聊起自己的志向，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夜凌云，你打算去哪所高中？”
“你想去哪所？”
“我啊，肯定要去市里最好的高中啊。”尽管身处黑暗之中，但夜凌云根本不需要看到风耀的脸，就能猜想到风耀的眼中现在一定是充满坚定和期待的。
至于夜凌云他自己，眼神倒是黯淡了几分。索性这黑暗让人什么都看不到，风耀也看不见自己眼睛里的无奈与麻木。对于去哪一所高中，夜凌云并没有想好。当然，他夜凌云要考到最好的高中，自然是有这个能力的。出于各种无法说出的原因，他不想决定这一切，他只是觉得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了。去哪里上高中在他的眼中其实并不是很重要。因为他一直坚信着，他够强，到哪里都能一样优秀。
“你准备去哪？”风耀再次开口问了夜凌云。夜凌云终于从自己的脑内世界回到现实。
“我啊……”夜凌云黯淡的眼瞳中忽然亮了几分。
就在刚刚的一瞬间，他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和你一样。最好的。”他的回答听起来决绝而果断。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刚刚明明想说的是“和你一起”，可话到了嘴边却硬生生地被他吞回肚子里，变成了别的违心话。
“那一起加油。”
“行。加油。”
黑暗总会迎来终结，白昼也将会替代消失的黑暗。世界迎来了破晓，天边的第一缕光照射到了大地的每一个角落，接着光明便以相当快的速度扩散着，直至天边的最后一丝黑暗消失。
“我该做早饭了。”风耀从床上坐起，换了件衣服就出了房间做早饭去了。
夜凌云自然也不会傻愣愣地继续在床上躺着。他同样从床上坐起。换上自己带来的衣服，拉开窗帘。
是光。
尽管时间还很早，外边也并不是很亮。但夜凌云就是从心里觉得，
这光太亮了。
风耀像平常那样做了早饭，做早饭早已成了他的习惯。只不过这三天里，他要多做一个人的份罢了。夜凌云沉默着走到沙发，一屁股坐了下来直接整个人瘫在沙发上。他就这样靠着沙发，注视着风耀准备着早饭。他一眼也没有移开过风耀身上，像是只要移开一眼风耀就会从眼前消失一样，倒像是稍纵即逝的流沙了。
风耀今天准备早餐的动作格外地快。准备好早餐之后，他从厨房取了两只玻璃杯，在两个杯子里倒了一样多的凉开水。他拿起这两杯水，从厨房走出来，一直走到夜凌云身边，将一只杯子递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