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戬飞】飞鸟行梦(2)

“你怎么来了？”龙戬先是开了口。
“怎么？我不能来了？闲着而已。”
“那我们开车回去好了，外面雨大。”龙戬的语气依旧像往常一般平静，转过身就朝着电梯走去。
大伞掉在了地上。
火麟飞向前走了几步，拉住了龙戬。
“别呀，我难得撑伞过来，撑伞走回去多好。”
“随你。”
结果两个人还是共享一把伞了。由于龙戬比较高一些，伞便是由他来撑了。说实话，雨是一样奇怪的东西。当你在屋内，准备走出去却没有伞的时候，它往往下得很大很大，丝毫不给你走出去的机会。可当你真正撑着伞出去时，它又渐渐地下得小了起来，甚至可能就此停止。当你想把伞收起来的时候，这雨又恶作剧一般地又开始下得比任何时候都大了。
喜怒无常。
“龙戬，你今天很沉默啊。”火麟飞走在龙戬边上。目光的确是朝着前方的，但他自己也许都没意识到，他的余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龙戬身上。
“我？我一直都这样啊，你多想了吧。”至于龙戬，他也没好到哪里去。正如火麟飞所说那般，他比平时还要沉默很多，可他却没有意识到。
两个毫不自知的人就这样撑着伞，在被添上几分拥挤和阴郁的街道上走着。
“喂，龙戬。”火麟飞用手肘抵了抵龙戬的胸膛。“你猜我今天早上看见了什么。”
“反正你的注意力总放在奇奇怪怪的东西上面吧。”龙戬有些嫌弃地回答着火麟飞的话。
“我看见了雨天里的飞鸟。怎么样，很稀奇吧？”
“你要硬说，那就当它稀奇吧。”龙戬摇了摇头。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也没意思。”火麟飞夺过伞。“让我也撑会呗。”
龙戬妥协了。
火麟飞的话无非就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了。可是，“以前”这两个字却在这平常又没有什么意义的对话里变得格外显眼。正是这两个字，让龙戬觉得十分怀念。关于以前的事情，自己多久没有回忆起来了，他也记不清了。等他回忆起来的时候，几年前的事情仍旧像昨日才发生的一样，散发着青春的气息，温暖而又明艳。
在过去的日子里，即使是雨天，也从来不会有阴郁的气氛。更别说在天好的日子里，当然是少年们恣意挥洒汗水的好时候。
说起来，龙戬会和火麟飞认识，只是因为一个在篮球场上不当心造成的尴尬。
具体是哪个下午，龙戬是不记得了，估计火麟飞同样也记不清。只是知道那是一个下午，当龙戬和篮球队其他队员一起练习篮球的时候，当他的球掷向篮框的那一刻时，篮框底下偏偏出现了一个人。龙戬飞快地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惨剧，可时间毕竟太短，短到他连喊出口让那位同学往边上去一点的时间也没有，球就正正好落在那位同学的头上。
不出他所料。球狠狠打在那人的头上，鬼知道这一下来得到底有多疼。
而那个被砸的人，正是火麟飞。
虽然火麟飞站的位置的确不对，但砸人的毕竟是他龙戬。大家都有错，但他觉得自己的错更加多一些。怀着愧疚的心情，龙戬快步走到了火麟飞的面前。谁知道歉的话一个字都还没出口，火麟飞比他先一步暴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