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全门派］梦回·始终(2)

“你怎么就不回头看看我呢，真是翅膀硬了就忘了身边人？”她自言自语，“你总是喜欢她，真是块榆木脑袋，师姐怎么跟你说的，该放手就放手，是你的就夺不走……”她看着把被擦的透亮的刀刃，越是说着，刀背上就越是频频地映出那张熟悉的面孔。
“之前，你总是喜欢跟在我身后，刚来的时候又唯唯诺诺的，武功不好也就罢了，居然连只兔子都喂不好，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一窍不通的师弟……”她被气的抖肩笑了一声，可又咬紧下唇，逼着自己不让眼眶里滚烫的热泪掉落。
“可那个时候谁会想到，你会成为最强的弟子的呢……都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天方夜谭……”顿了顿，她收好刀刃，用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捂住嘴，可那啜泣依旧掷地有声。
“阿良……师姐……师姐好想你啊……”
“我，我喜欢你啊！”
“你知不知道啊！知不知道啊！”
一遍遍的嘶喊声撕裂了那脆弱不堪的心，破喉咙的嘶喊回荡在归去兮，久久不能平息。
涩骨凉风冷冽而过，崩溃的她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个人紧紧地拥住她，就好像抱住了毕生的珍爱一般。
“师姐，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今夜的鸡鸣寺并不宁静，一位大师捂着胸口，神情呆滞地徘徊在寺中的某一处，耳边却时不时传来那明朗的声音。
“大师，实不相瞒，我喜欢你。”
“大师，你就不能破一次斋吗？”
“大师，你就不能看一眼我吗？”
以及，那句对他失望透顶的话。
“大师，我要回华山了，好自为之。”
他抿紧下唇，敛上双眸，胸口上的伤口不断传来刺痛，他强撑着身子，一瘸一拐地回房，可没走两步，便不稳地趔趄几步。
“师父！师父！”刚回来的小僧见状立马跑过去搀扶，嘟了嘟嘴略有埋怨，“师父您不能乱动！您再乱动，我就不管你了！”
“既然送你回来啦，那我就走啦？”身材娇小的沧海弟子眨了眨眼睛，笑靥如花。
只是走了那么长时间，背的刀又那么沉，有些乏了，但是这个时辰再不回去，沧海本就与世隔绝已久，这次怕是又要被罚了！
小僧神情失落，低声问：“今天天色已晚……”顿了顿，又仰头看向师父，问：“师父，我能去送送叶叶吗？”
大师苦笑，摆了摆手，“无妨。”
一瞬间，小僧高兴的向沧海弟子跑去，有说有笑地接过那把沉重大刀，渐行渐远。
大师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刚想回房，却陡然发现一只蓝蝶飞在他的面前。
他伸出手，又安稳地站在他的手指上。
“居然是如此有灵性的蝴蝶啊。”大师落寞道：“若是这般，那注定是我负了她，哪怕是心悦，可已是出家人，便再没有儿女情长。”
蓝蝶似是懂了这话中有话，抖动着翅膀，飞向那个寒冷的耸山。
云梦的师姐照旧跪在月光之下祷告。
“梦境三千，能否唤回故人？”她缓缓地睁开双眼，看向摆在一旁的刀刃，苦涩地挑起嘴角，“如梦初醒，希望所得慰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