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澜衍生】你比长风温柔•中

朱厚照×裴文德
相关设定：裴文德剧中设定借用较多，私设多，ooc就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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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裴文德走了六个月，朱厚照还时常会陷进同样的梦魇里。
梦里还是那日清晨，他们耳鬓厮磨着，做了爱人间极亲密的事。
可他们并不是爱人。
裴文德狼狈的从床上爬起来，捡了衣服往身上套，一点点把自己收拾成原来的样子。
朱厚照定定的望着他，嗫嚅着唇想说点什么，可喉咙却像是被砂石磨砺过，钝钝的，没发出一点声音。
他有很多话想说，想问他还疼不疼，刚刚为何不走，为何愿陪他任性一场，可最后，他还是只问了那一句。
“你是喜欢朕的，对嘛”
裴文德拾起长刀，背对着他怔怔的站了会儿，忽然极轻的笑了一声，他的声音沙哑极了，说出的话带着尖锐的刺，一下下，全部扎到朱厚照心上。
“皇上想要，臣便给，不过荒唐梦一场，不必记，不必想”
这话像是张符咒，把听的人裹得严严实实。
他走后最初的两个月，朱厚照每晚都会反复梦到这个画面，裴文德笑着对他说，“臣已有喜欢的女子”、“皇上想要臣便给”、“不必记、不必想”
每一次从梦中惊醒，他都满身冷汗，一颗心沉甸甸的，没有底似的往下坠去。
又过了两个月，朱厚照的梦少了许多，他不再能每日都梦见他。
这时，梦里的裴文德话多了些，表情也变了，没再笑，眉目冷淡的望着他：“你忘了我吧”、“你要忘了我”
再往后两个月，朱厚照极少做梦了，他不做梦，也睡不着，整夜整夜的干躺着，或者干脆起来看奏折。
累极了之后，才能入梦，梦里裴文德衣衫变得破烂，玄色外衣沾了血，护肩的盔甲裂了，脸颊削瘦，嘴唇苍白，“我不回来了”、“不要等我”、“忘了我”
这样的裴文德看得他心如刀绞，他越让他忘，他便记得越深刻，可他又没办法，他只能等。
每日早朝后，他都会去城楼上站一会儿，朝西北方望许久，望得眼睛干涩，生了血丝，风吹过来时能裹着眼泪落下来。
裴文德走后的第八个月，朱厚照已经很久没梦见他了。
已是隆冬时节，那日外面落了雪，下了早朝，他像往常一样往城楼去，常年跟在身侧的公公劝他，外头天冷，还是早些回殿内，他没同意，站在高高的城楼上往远处瞧，雪花纷纷扬扬的飘下来，大地一片白茫茫，他几乎什么也看不清，可他想，这雪可得早日停，不能阻了那人回家的路。
这么想着的时候，那雪地里忽有一人策马而来，朱厚照的心骤然提起，零碎的期盼小心翼翼的从心底聚集起来。
可下一秒，又重重的摔在地上，粉碎。
5、
朱厚照等回了那个女孩子，梅。
她说鬼王太厉害了，缉妖司几乎全军覆没。
她说裴文德最后关头送了她出来，让她回来复命。
她说，裴文德死了。
朱厚照坐在龙椅上听她说话，那女孩赶了许久的路狼狈极了，又哭了满脸的泪，抽抽噎噎的跪在地上，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一封皱巴巴的信来，通红着眼对他说：“皇上，这封信是裴大哥给我的，说行动结束后才能打开，回来的路上我看过了，又想了很久，觉得这信您才应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