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晓薛自白)
晓星尘:在下晓星尘,师从抱山散人,心怀天下,一愿救世救民,出山后与好友宋子琛相识相知,想建立一个不以血缘为优的世家。期间,云游四海,遇到一虎牙少年,当真是无赖可爱,本想把他带在身边好好教导。但他身边有一世家公子,看起来关系不错,便就此作罢。
后来,接到一人求助。不曾想再遇那少年,竟是这样一副场景。我很痛心,他杀了常家全家五十多口,捉拿他之后,他告诉我让我等着,我们来日方长。我有点担心,也有点期待。不料却连累自己的至交好友失去双眼,害他从小长大的白雪观被血洗,最后好友恨我,他此生都不想见到我。下山的时候,我答应过师父绝不再回来,但还是食言了。我乞求师父帮我把眼睛换给他。挖眼之痛,终身难忘。我孤身一人,行世路。
后来,身边跟着一个俏皮小姑娘,唤作阿箐,她也看不见,却颇有几分他当年的性子,不想阿箐重蹈覆辙,便带在身边。然路过义城,只是于心不忍,救下一身受重伤的人。我与那个人朝夕相处,渐渐对他产生了感情。不知为何他一说话,我就笑,大概是有点喜欢吧。他给我讲了一个他的故事,我很心疼他的遭遇。他爱吃糖,我就每天给他一颗糖。结果几年里他害无数村民被做成走尸,后被我误杀,连子琛也死在我剑下。
我想杀了他,可我……做不到。
唯有以死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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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洋:我叫薛洋,无父无母。从小嗜甜 ,流浪街头,靠吃别人遗弃的残羹剩饭果腹。我那时还很天真。我七岁那年,有一个男人让我帮他送信,说送完了,就给我吃点心,我从来没吃过。点心?看起来很诱人的样子。于是我很高兴得拿着信去找那个人了。我幻想着那甜甜的点心吃起来是什么样子的,我吃完后得好好感谢他。
那个彪形大汉看了纸,很生气的打了我一顿。 他问我是谁让我送的,我很害怕,给他指了酒楼的方向。我被打得鼻青脸肿,不过没关系,我早已习惯了,一点儿也不痛。只要能吃上点心,这些不算什么。我被他提着头发走了一路,那个让我送信的人早走了,大汉大发雷霆把摊子给掀了。
我很着急,跑了一通,还挨了打,被人提了一路,头皮都快被扯掉了。不吃到点心可不行。我眼泪汪汪地问伙计,我的点心呢?
伙计被掀了摊,心里正窝火,又扇了我几掌,我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火辣辣的,耳朵嗡嗡作响,好巧不巧,又遇到那个男人了。 我心里很委屈,又很高兴,哇哇大哭着扑上去告诉他:信送到了,但是点心没了,我还被人打了,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盘。
那个男人似乎刚刚被那个彪形大汉逮住了,揍了一顿,脸上有伤。又看到这个脏兮兮的小孩子抱住他的腿,烦躁至极,一脚踢开。他上了牛车,叫车夫立刻走。小孩子从地上爬起来,追着牛车一直跑。我太想吃那盘甜甜的点心了,好不容易追上了,在车前招手想让他们停下来。这男人夺过车夫手里鞭子,抽在他头上,把他抽倒在地。然后马车从我的手上碾过去。我左手手骨全碎。没有人可怜我,他们向我投来厌烦和幸灾乐祸的眼神。我疼得站不起来,后来我晕了过去,高烧不退,差点死在路边。不过祸害留千年,我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