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伊凡·苏萨宁的消失(3)

    时间仿佛凝滞了那么一瞬，然后伊凡·苏萨宁艰难张开干裂的嘴唇，用枯哑的声音低声说道。
    “雪歌……我的学生，老师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如果不是因为将魔方分给我一半，老师或许不会……”雪歌看着恢复了神智的老师，如水般的眸子中涌现出点点晶莹。
    “你没错，我也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虚弱的老人长叹一声，安抚着低落的弟子，“它不该被裂界者盯上……可惜我已经无法再陪伴你、陪伴沼跃部落，你们能够做的只有迁徙，去逃亡，去逃向其它的地方。”
    “沼跃部落已经在这里生活了数十年……”尽管只是十四岁的少女，但雪歌身为族长之女，已经懂得处理部落的事务，“我们无处可去，其他族人恐怕也不愿意因为一个未曾见过的敌人而举族迁徙。”
    “那么等待你们的唯有毁灭！”伊凡·苏萨宁尽管已经虚弱至此，但依旧能从铿锵有力的语气中听出他全盛时期的强大，“我的学生，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对于一个族群而言，个人的意志是最微不足道的事情，这是我经历了无数种族灭亡后所看到的真理……这也是塑界者将会经历的事情，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更何况，谁说你们无处可去？”老者终于将视线重新放回从刚才开始就如临大敌般的罗修身上，“放松点，年轻的迷雾领主，老夫可以不计较你刚才的无礼，但你需要答应老夫一个要求。”
    “喂是谁一见面就糊人一脸大火球的！”罗修这就坐不住了，当场拉下脸来想要拒绝。
    “当然，也并非让你白白出力。”伊凡·苏萨宁话锋一转，“自然会给你相应的酬劳。”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说的就是我。”罗修面色肃然，义正言辞道：“阁下有什么任务尽管吩咐！”
    “这个人真的靠的住吗，老师？”雪歌忍不住问道。
    “看上去不怎么靠谱，但现在也只有这个选择了。”伊凡摇了摇头，很是不给面子。
    罗修：“……信不信我拔你电源啊老头！”
    “话归正题。”老者的声音突然虚弱下来，“我虽然已经恢复神智，但这种状态维持不了多长时间，所以需要将后事安排妥善——雪歌与沼跃部落是我最担心的两个问题，裂界者一旦降临，不会放过这个空间中的任何生命，所以雪歌与沼跃部落必须迁走。本来以我的力量还无法做到让如此规模的人员转移到其他的碎层空间，但幸好你来了……迷雾之地的领主。”
    “你想让沼跃部落转移到我的领地中？”罗修很快明白对方在打什么算盘，“先不说我同不同意，我那片领地可容不下沼跃部落这些人……你们这加起来得好几千口子人，养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