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昔 悔兮

新手写文，文笔太差请多多见谅
——
蹇宾又做梦了，梦中，那故人依然是那么丰神俊朗，一身白袍。
那是他们初见之时，林中湿气甚重，他背着腿脚不便的他出屋晒太阳，恰逢日食，他从未见过，心中有些慌张，但他骨子里的高傲不允许他低头，只强装镇定。他看到那白袍少年眼底的笑意，有些气恼，便要他扶他进去。少年有些不知所措，却仍照做。
后来，少年跟着他进宫，得知他是天玑的君主，从此便越发拘谨，本就沉默寡言，此后更是少语，只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三步距离，君臣之礼，从不逾矩。
天玑立国后，他封他为上将军，却不见他脸上往日笑颜。
到最后，天玑国破，他在梦中看到，他的小齐引剑自刎，他就站在他的面前，却阻止不了他自刎的举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千胜穿过他的手，划向他的脖颈……
蹇宾醒了，惊魂未定，梦中的情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惊慌失措的唤来内侍，让他赶紧召齐之侃齐将军来见他。
内侍为难：“王上，您又忘了，齐将军他……已经不在了啊……”
蹇宾愣住，良久，似乎才反应过来，挥挥手让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内侍下去。
是啊，他又忘了，小齐在很多年前……就没了。
而他，还活着，重建了天玑，举兵攻打遖宿，成为了钧天共主。
但天玑，此后再无上将军。
“等我找到了合适的继承人，我就下去陪你，小齐，这样可好？”
蹇宾靠在山上一座墓碑上，梦呓般喃喃道。
这座山，是他们初识的那座山，他知道，他的小齐定不愿被圈在那重重宫墙中，所以他在天玑国破后，偷出他的尸骨，将他葬在离那座木屋不远的地方。
“到头来，小齐你还是跟丢了。”
蹇宾的思绪悠悠回转，回到那日回廊上他们的对话。
“小齐。”
“属下在。”
“为何离本王那么远？”
“属下只是王上的侍卫，自然是跟在王上的身后。这个距离刚刚好。”
“可是本王觉得，小齐会跟丢的。你看，你跟在后面连头都没抬过。”
“王上，我……”
“算了，就当本王在说笑吧。”
……
“小齐，我昨夜，又梦到你了，是我们一起在山上时，我说，‘小齐，我想看你舞剑。’”
“你二话不说就提起剑舞了起来，我那时可高兴了。”
“……”
“小齐，我好想回到我们刚认识的时候，那时，我只是蹇宾，你只是小齐，我们不是君臣，而是……朋友。”
“我们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看斗转星移，一起打猎，一起舞剑，我们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
“小齐，这酒，真难喝。我想喝你煮的茶。”
仍是没有答复。好在，他已经习惯了。
蹇宾专注的看着墓碑上的名字，神情温柔，呆呆的盯着看了许久，又是自嘲一笑，仰头又灌下一大口酒，辛辣的酒液划过喉咙，让他呛了一声，又满不在乎的擦擦嘴，仰头又是一大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