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还钱！（七）华武线

将近年关了，杜居欢还是没有来。这几日华真真总在门口守着，大家都知道她在等谁，这几年华武关系非常密切，即便还是债务关系，但其中也改变了许多。
“华师姐，你还在等那道士啊？”华夜年少初成，头发高高束起，显然已经是个翩翩少年郎，好生潇洒。不得不说，自家师弟虽然不是貌比潘安，却也是丰神俊朗。华真真白了他一眼，她现在可打不过他“你不也在等那个小道士？”华夜有些害羞“我…我是陪你等的！”
华山道路崎岖，杜居欢拉了一车东西，盖在上面的红布已经积了雪，几个年轻的武当弟子正在奋力推车，他们少有这样狼狈的时候。程居仪看了看四周，轻声道“快到了。”这几年已经将这条路走了又走，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这句话为他们添了些干劲，他们推着车慢慢地上到了华山。
“华师姐，他们好像来了。”华夜看到几个白色的冠，想来就是武当弟子了。华真真站起身来，哈了口气暖暖手，正欲迎上去，只看见一车东西艰难地挪动“快去帮帮人家！”华真真捅了捅华夜，武当弟子修习内功，不善操劳，又少食荤腥，拉这一车东西着实不易。杜居欢擦了擦额上的汗，看到华真真便快步上前与她谈话。
“嗳，怎么就你不出汗？”华夜每次一见程居仪就忍不住要戏弄他，程居仪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心的汗“污秽。”程居仪双唇饱满，皮肤白皙，眉间的朱砂痣在他脸上更加醒目，俊秀中带了些魅惑。华夜咽了咽口水“居仪，你怎么这般白皙？这华山日头也不大，你说我怎么没你白？”程居仪抿了抿唇“容貌不过皮下白骨，何须在意。”华夜撅了撅嘴，忽然想到什么一样，拍着程居仪的肩凑近小声道“那一车东西是什么啊？往年都不见你们带什么东西。”程居仪有些不习惯他凑这么近，只觉得耳朵麻酥酥的，将他推开了些“聘礼。”“？？？！什么？！”程居仪连忙将他拉到一边“是居欢师兄给华姑娘的聘礼。”华夜有些懵了，他倒不是为师姐能嫁出去而疑惑，而是…“你们道士也能成亲？”程居仪咳了几声“武当分为全真教和正一派，全真教不允成亲，正一派是可以的。”华夜慢慢点了点头…
说实话，他也看得出二人之间是何等喜欢，之前还在想若是那道长不能与师姐白头，该如何安慰师姐，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多虑了。
他们进了砺剑堂，长老们说是有事相商，老头子们难得那么严肃，华夜与一干小辈便恭恭敬敬地退下了。华夜和程居仪坐在雪亭顶上，俯瞰华山。程居仪危襟正坐，盘着腿闭目养神听华夜叽叽喳喳“居仪，你师兄是正一派，那你呢？你能娶媳妇儿吗？”华夜语气里带了些严肃。程居仪倏地睁眼“…正一。”华夜凝了凝神继续问“那你可有喜欢的人？”程居仪垂了垂眼“嗯。”华夜紧了紧拳头“是哪家姑娘啊？”程居仪蹙起眉毛转头与他解释“不，他不是…唔！”华夜一把将他抱住，死死地封住他的嘴唇，他不想听到其他答案，不如…不如就不要让他说出来！华夜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想收手，可又停不下来，程居仪没有推开他，是不是因为自己吓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