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第五人格】遗忘的，留存的（完结）(5)

  他将手中还算干净的烤漆封牛皮书本合上，重新放回一旁放满了与他手上同样样式书本的巨大书架上，手指抚过一排又一排同样外壳同样厚度同样大小的书本书脊，最终停留在一本书页已经开始泛黄、似乎与其他本有那么些不同可又没什么不同的书本上，他将书本抽出，重新坐回椅子上，翻开了第一页……
  “您还未告诉我您的筹码。”女人提高了嗓门打断了男人再一次的阅读，声音带着些尖利，在这空旷且充斥着腐朽味道的大厅里突兀又刺耳，是显而易见的急切。
  “哦……抱歉女士。”男人扫过书页的视线微微一顿，他收回目光抬头看向自己对面已经站立起来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女人，唇边是丝毫没有歉疚反而幸灾乐祸的笑意，“我可是什么都没带来到这个地方的，如果您要筹码的话，也许我的灵魂可以当做抵押？”
  “当然可以，交易达成。但我，只能保证平局。”女人的眸色微冷，语气也是尽可能的公式化，但凭着男人出色的观察力能看出她瞳孔深处显而易见的狂喜，她故作镇定的转身，留给男人一个优雅的背影，如同她来时一样，缓缓踏入了黑暗之中，再无生息……
  男人目送着女人离开，叹了口气，略显沧桑的脸上笑意早已褪去大半，剩下的只有担忧。他望着一旁在不久之前刚被他打碎的等身镜，自嘲的笑笑，随后又投入进阅读之中，被放在一旁的精致油灯散发出温暖的光亮……
  男人知道，她已经“饿”了很久了……
  凉意，袭卷全身几乎冲毁理智的凉意。
  王耀眯了眯眼，将目光从楼梯上移开，盯着前面伊万的后背，没再出声。他们已经走了将近十分钟，可这楼梯依旧无尽生成着，并且只是单调重复着一段楼梯来回复制拼接的最低级骗术，似乎摆明了是让人揭穿这是个幻境的事实。可就算王耀知道了这是个幻境，也没有办法快速离开这里。他已经通过镇静剂的玻璃折射确认了，他前面的这个“伊万”是一具不折不扣的尸体，甚至根本没有脸而是骷髅，只留给了王耀一个后背，仗着体型庞大占据了整个楼梯，阻碍王耀发现真相。后面的阿尔弗雷德也是假的，只要王耀一转移视线，后面的“阿尔弗雷德”就会开始重复“正常——灼烧——溃烂——焦黑——恢复——正常”的循环，循环为期一分钟，似乎是在影射当年医院的惨剧，又或者，是死亡的倒计时……
  王耀倒没觉得有多害怕，只是后面的“阿尔弗雷德”实在是有点让人接受无能……他甚至还故意套后面尸体的话——因为前面的“伊万”没有脸不能说话，他几乎把医院的发展史都给套了出来，还附带俩电机与三个医疗道具的位置。
  王耀满意的在大脑中又重复了一遍整理出的线索，开始考虑如何离开这个鬼地方。他向大厅楼梯口的位置看了看，果然，真正的伊万与阿尔弗雷德正在那守着他昏睡不醒的本体试图唤醒他，而他必须尽快想办法避开这两具尸体，回到自己的本体里。后面的“阿尔弗雷德”已经烧了十个来回，也就是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每过一段时间当他回头望的时候，他就会离自己的本体远一点，一旦他看不到自己的本体了，他也就只能永生永世呆在这破楼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