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Ricardo_M的自译计划】SCP-3760他的眼睛太黑了，毫无生气，如人偶一般(2)

没人知道威利斯·里格斯（Willis Riggs）是怎么喝成那个醉样的，至少里格斯自己应该是不知道的。在15:21，几个人看见他往甲板下层去了。在15:22时，我们接到报告说有一个船员落水了。
那个人正是里格斯。没人知道这事是怎么发生的。当他们把他拉上船的时候，里格斯说他记不起那天早餐之后的任何事情了。他左脚上还缺了好大一块。
他们叫我检查一下里格斯，我照做了。我缝合了他的左脚，给他打了个石膏，之后我试图弄明白为什么他记不起早餐之后的事了。也许是脑震荡，我这么想到。除了失去了一段时间的记忆外，他看起来一切正常。我让他多在床上休息一会，在他离开后，我就打电话向上级报告这件事。我能想出来的唯一的解释是里格斯喝多了，然后就掉水里了，虽然他看上去不像是喝高了的样子。
这事着实是奇怪，人们谈论了好几天。我倒是不以为然。不过是掉到水里而已，我可见过更惨的。
活总是一个接一个地来。各种各样的事情忙得我不可开交。直到后来我才发现这件事的全貌，毕竟这些家伙不是那种会因为一点小毛病就跟医生哭诉的人。在里格斯的意外之后，我接待的最糟的病人就是个黑眼睛的毛毛糙糙的小伙子。
大约一周之后，里格斯的脚开始痉挛，于是他踉跄着来到了我的办公室。他说在过去的几个晚上，他被噪音烦地睡不着觉。我告诉他，在这么一条军舰上他应该已经习惯了嘈杂的晚上才对。然后他说，不是响声让他睡不着，而是声音的源头一直困扰着他。他把他的脚搭在桌上，叫我仔细听他腿上的石膏里发出的声音。
我丢给他几片药，然后把他踢了出去。果然是脑震荡啊，我这么估摸着。
后来，就在昨天晚上，他们把里格斯拽进了我的办公室。他叫得实在是太惨了，就像自己着火了一样。在我剪掉他的石膏的时候，其他人还得按着他。
我估计是坏疽。二十几年来，我见过一些严重的病例——也闻过。在这一行，你得时刻做好最坏的打算。
但是石膏里面的毒气是我在我的一生中闻过的最他妈狗屎的东西。那就像是有人在死鱼里拉了泡屎后再在夏天的大太阳下晒了一周之后的味道一样。他脚周围的的肉都是黑色的绿色的褐色的。在我缝合创口处，长出了许多尖锐的、从皮肤里刺出来的牙齿一样的东西。它们把缝合线吃得干干净净，露出了破裂的创口，里面还有更多更小的尖牙。
我告诉里格斯和其他人说他的脚被感染了，得从膝盖以下截肢。在手术之后，我失眠了。有什么玩意一直在影响着我的工作，我的判断力，甚至是我的视力。我的视野边缘有一个黑点，不断地在动。也许我应该放下笔去睡一觉了。
1922年8月8日
今天他们又把那个黑眼睛的小伙子带过来了。他的右眼皮肿了起来，血从里面不断地涌出来，就像水龙头没关紧一样。我用手术钳拨开他的眼睑，发现他的眼睛睁不开的原因不仅仅是肿胀，还有那些小牙齿。它们又出现了。它们长进了眼睑里，深深地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