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执】【黎明】何归番外之掉马后续(2)

之后的记叙里，都是很简单的大事记，某年某月，出兵某处，历时多久，拿下什么地方，转战某城某人，除去有些时段的空缺，慕容黎在天下乱起来的那些年里，几乎都在打仗，各处辗转，大概只能用战无不胜四个字来形容了。所以……的确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一开打就跟脱缰了似得，性子急躁，好勇斗狠，但的确很有本事。不过这点记载，还不如太祖记得细致呢！
慕容黎失踪得突然，只有寥寥几人给他的传记里添了些回忆之语，耿直的上大夫回忆他与慕容黎争执的时候？争执的原因是太祖赏了他一柄好剑？忠厚的左相回忆起慕容黎那些年干过的损事，坑过的人，留下一句性格顽劣，但本心通明的评价；因着慕容黎而谏言无数的御史大夫则是莫名其妙地说了两个数字，感叹一句，将军若是还在就好了。
执明越看越茫然，他的阿离，最开始的时候可以吹箫看书下棋三件事循环一天，再后来两人关系亲近了些，阿离就丢了书本找到了新的乐趣，开始时不时地坑他，但即便如此，执明也很怀疑，如果他不说话，阿离是不是可以一个字不说看着他过一天，这跟……慕容黎，得是一个人？
“阿离……你……真的是慕容黎？”
看着都有两天了还在纠结这问题的执明，慕容黎也有几分无奈，再被执明问下去，他都要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慕容黎了。
“你觉得不是，那就不是好了。”
“……”执明手里还抱着史书呢，听得特别想直接拿来砸慕容黎：“你过来看，你自己说说，这都是怎么个意思？”
慕容黎凑得近些，跟执明一样，先看了眼生平和评价，然后略过那一段某年某月，最终看了几个熟人对他的回忆：“那柄剑就是燕支，就是我那支白玉箫，严直是看上那萧了，结果王上赐给了我，他才跟我吵的……李老头成天都是和事老，到处打圆场，精明得很，上上下下没人看出来他也是一肚子坏水，至于季林敢……我跟他大概是八字不合，有点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他都要揪着我不放，如果没猜错，这两个数字就是我失踪前后因为我的事情他劝谏王上的次数，辛苦他了。”
嘴里说着辛苦，可慕容黎分明在笑，笑得眼睛都弯了，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执明突然想起执玹的描述“阿黎笑起来像是一只偷着果子的小松鼠，明朗可爱，让人忍不住想把什么都送给他，只愿他一直这般开心，又想把他留在身边，不让其他人看到他那样的笑容”，果真是写实，执明捂着心口，突然觉得有点不太好，不管再看多少次，阿离一笑起来他完全招架不住。
“阿离，说正经的呢，别笑了。”再笑下去，执明就该忘记他今天的本意了。
“还有什么正经的？”执明总不能把这些死了好些年的人再挖出来让他一个个指认吧？慕容黎看了看桌案上，目光落在一旁的书堆上。
“额，那个是……”
执明没来得及回答，慕容黎看了一眼，几乎立时就确定了答案：“是王上的笔迹。”慕容黎随手抽过一本手札，翻了两页，似乎并不觉得惊奇，转回头来，对着执明问道：“陛下就是看了这个，觉得我更不像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