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世界【雷卡】 九条命的猫（下/完结篇）(8)

我点点头，暗想：他怎么会知道？
“那好，”少年笑道，“救这人的代价，就是你这九条命。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呢，雷狮？”
听了这话，我不禁一怔。
只要我点点头，就能救回那个男人，救回卡米尔的笑容。
可这是我的性命。
我犹豫不决。
而我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我发过誓。
我说过，无论卡米尔需要什么，即便是我的生命，我也将毫不吝惜地献出。
我绝不能食言，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卡米尔。
于是我睁大紫色的双眼，缓慢而又郑重地点了点头。
少年有些诧异，随即苦笑道：
“也罢，也罢，这是你的决定，我无权从中干涉……你真的想清楚了？九命换一命，真的值么？”
我再次点了点头。
少年见我下定了决心，便不再说什么了。
他把我抱在怀里，像哄一个婴儿般唱起了摇篮曲。
“睡吧，雷狮。永远地睡一觉，然后你的愿望就能实现了。”
跟着音乐的节奏，我缓缓闭上了眼睛。
在最后一刻，我似乎听见少年用一种很耳熟的声音说了一句：
“雷狮，你瞧。这下，我们两个啊，都死透了呢。”
然后我便堕入了永久的黑暗。
但我仍想，我之所以看到的都是黑暗，是因为我本身就是别人的一道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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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米尔坐在手术室外，双手掩面，将头埋在了围巾里。
他在哭。而他却不愿别人发现他在哭。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大哥还在手术室里。
并且卡米尔难以想象，十分钟前，那只黑猫还躺在自己怀中。
可是现在它不见了。
安迷修等众人分头寻找，可都是无果而归。
今天他失去的太多了。
不可思议地。一贯冷静的少年竟然流下了眼泪。
忽然，手术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
凯莉破门而出，紧紧地拥抱住了卡米尔，喜极而泣道：
“卡米尔！我们做到了！我们做到了！”她擦擦卡米尔脸上的泪水，笑道：“别哭啊，是好消息！你大哥，你大哥他醒过来了！”
“真的？！”
卡米尔悲喜交加，顾不上整理好围巾，一个箭步扑在雷狮床前，把头埋在男人的胸口低声啜泣。
男人微笑着任他摆布。他或许不知道黑猫的故事，但他明白自己的弟弟在这短短的三年中经历了多少苦痛。这是对他的补偿。
这时气喘吁吁的安迷修和涕泪交流的埃米出现在了手术室门边。
“抱歉……面瘫哥哥……呜呜……我们没找到那只猫……其他人也是……”埃米哭着扑到卡米尔怀里，两人哭成一团。
“什么黑猫？”雷狮有些诧异。
“一只很像你的黑猫……”卡米尔抽噎道，“我叫它大哥……”
雷狮顽皮地笑了笑，在自己弟弟的额头上留下一吻。
“我还道是哪只猫呢。”雷狮笑道，“你瞧，它不正在你面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