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源】冷暖（难得的HE）(3)

他得往长远考虑。
就像此刻他提出的，他要复读。
“好。”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王俊凯就答应了下来，就像当初得知他母亲死讯时一样干净利落，却又带着蛊惑人心的安定。
得到王俊凯的同意后，王源就忙着整理自己的书籍，联系学校，办理入学手续。
一切都很顺利，校方在听到他的遭遇后，又证实了他确实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孩子，特地为他开通了绿色通道，免去了一切学杂费，让他顺利入学。
王俊凯承担了两个人的一日三餐，王源却说什么也要把自己的“伙食费”交给他。他知道王源是有些骄傲的，不要这个钱，他铁定会跟自己翻脸，就乐呵呵地收下了五千块钱，趁着王源上学又悄悄地存回了他的账户，删掉了短信提醒。王俊凯觉得，有这么一个家伙的陪伴，自己的日子过得也好像有了盼头，不再像以前一样能混一天是一天了。
没错，王俊凯也是个孤儿，与王源不同的是，他是在福利院里长大的，别说父母亲，他连亲情的滋味都没有尝到过。孤儿院里的阿姨不是打就是骂，还非得在领导巡查的时候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做作的令人犯呕。
现在有了王源的陪伴，王俊凯觉得这间清冷的出租屋终于有了些可以称之为“家”的味道，就连半夜王源在茶几上摆的小台灯发出的惨白的光，都有些温暖的气息。
不知不觉到了来年的六月，一年一度的高考又来了，王俊凯竟要比王源还紧张，在考场外一个劲地问王源渴不渴。王源起身抱住了他：“哥，你放心，我这是第二次参加高考了，我心里有数，不会让你失望的。”说完，王源松开了他，又朝他挥了挥手，走进了考场。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王俊凯莫名的紧张彻底放松了下来，而怀里空了之后，却又有些许的失落，只能挠着头掩饰自己的尴尬：“你这小子，长大了！”
接连两天，王源都只字未提考试的情况，王俊凯也识趣地没有提及。
终于到了解放的时候。王俊凯接了考完最后一场试的王源，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去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餐厅，点了好多菜，还有一瓶红酒。“你考完了，哥高兴，今天这顿，是哥请你的，不用你付伙食费！”虽然是玩笑话，王俊凯却红了眼眶，喉头有些哽咽。他是真高兴，这个一年前闯进他生命里的孩子长大了，有出息了，他该高兴！可他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一些闷呢？一想到这个孩子要走了，要离开他了，这心里啊，就撕心裂肺的疼。小时候无论被福利院阿姨打得多狠，他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这回不知道怎么回事，眼泪自己个儿往下流，止都止不住。他一口闷了红酒，想纾解心里的苦涩。
“哥，你知道吗，要不是你那一句，去我家住吧，我可能，真的那天晚上就跟我妈走了。王源能有现在这个样子，谢谢你，哥！”王源也红了眼圈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干了那杯酒，定了定心，又说道：“哥，等录取通知书下来，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别哭了，点了这么多菜，咱赶紧吃！”说着，伸手给王俊凯抹去泪水，又给他夹了好多菜。
两人乐呵呵地吃完了这顿饭，王源一路上没心没肺地唱着歌，看起来平淡，却又难能可贵。可是王俊凯知道，王源要走了，他不可能待在自己身边一辈子，他有属于他自己的天空。于是，他也不再纠结于心底的那处不舍和道不明的郁闷，跟着王源放声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