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音盒子
据说他年轻的时候很穷,但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位大概眼睛不好使的女人,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叫“小紧”,意思是生活过得紧巴巴的。过了几年,这个眼睛不好使的女人又给他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叫“小勒(le)”,意思是勒(lei)紧裤腰带,迎接更加紧巴巴的生活……这个儿子,就是我。
重新躺到了小木板上,回想起刚才音盒子发出的恐怖的声音:“滋滋…勒…太晚了…太晚了…勒勒…可是太晚了…”
“这是…在…在对我说话吗?什么…什么太晚了?现在的时间吗?”
突然一阵困意袭来,还未脱离对那恐怖声音的恐惧,在一阵阵寒意中,我逐渐进入了睡梦中。
我似乎,在对谁说着话。
“过几年我们一起去东京看奥运会好不好?”
“好……”
“看完东京奥运会,北京又要办冬奥了,咱们再去看好不好?昨天北京申冬奥成功了,你看到了吗?”
“真的吗?太好了…”
……
……
……
“你明天就要回去了吗,宝宝。好舍不得你。”
“嗯,没关系,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
……
“呼……呼……好累啊,你累吗宝宝,再走几步就到了……我们去买瓶可乐吧。”
“嗯……嗯……”
……
……
是谁啊,这是……谁啊?啊?下雨了?
在“蓝色多瑙河”的旋律中,我被“雨水”淋醒了。
“起来了啊,你姐早他妈…咳,早就走了。你小子也不去送一送。还有,今天不用上课吗?都几点了。”大胡子低着头,一边把玩着黑色的音盒子一边对我说。
“几点了?头有点痛…”我坐起来,一只手撑在被淋湿的枕头上,一只手摸着额头。一种说不出来的悲伤抓着我的心,揪着我的脑。这无法摆脱的悲痛使我的大脑在抗拒思考。
“嗨,不想去就算了。你老子以前跟你也差不多,我也要出门了,饿了自己想办法……哦,这鱼罐头你姐好像忘了带走了,你可以吃两罐。”大胡子一边说着一边开门离开了家。
鱼罐头就在小木板和房门之间,我拿起离我最近的罐头吃了一点又放了回去。
头还是好痛,再睡会儿吧。
我再次躺下,安心的听着房屋外传来的打桩声。
“又在修新的钓鱼台了吗…呼…”我深呼一口气,闭上眼。
突然,姐姐的房间传出了“咔咔……咔咔……”的声音,很响,很刺耳。
怎么了?
“什么东西?!”
我迅速翻身起来,望向姐姐的房间。咔咔声随即停止。
我下床,一步一步逼向发出声响的房门。门前有一道帘子,我呼了一口气,然后将帘子迅速的掀起——一个人背对着我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