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源】Day18:君臣(4)

连着好几天都没有看到王源的影子，他一个御史自然是没有资格上朝的。旁敲侧击了几次，才知道原来已经告假回乡了。
又连着过了几日，还是没有动静。王俊凯一边生气 一边又令人找出他考状元时的试卷来细细地品读。
记得当时相国大人看到这篇文章，便喜道：“陛下，此子有经世之才，可堪大用，臣之后有人也。”
还是那年的殿试，王源金殿对答如流，惊艳四座。自己坐在高位，口吻轻佻道：“状元郎文采出众，相貌更是略胜一筹。”
一句话，殿下的那个人便轰地脸烧了起来，不知如何谢恩了。
怎么还不回来，王俊凯前些天想着要如何折腾他的心思也没了，只是觉得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疯长般，让他开始窒息、心慌了。
可是即使如此，他也不能让王源在和自己亲近，万一姐姐对王源做了什么，不敢想象。
        三日了，王源走了十日，王俊凯坐在案前三日，案前的奏折丢积如山，王俊凯也不看一眼。
门下书侍郎又将一堆新的奏折送到，眼睛飞快地扫一眼王俊凯，向来英明神武，高高在上的帝王，此刻神情落魄，颓败得很。
门下书侍郎颇懂一些弄臣的门道，于是低声道 ：“陛下，十日前的傍晚，王大人曾给我递过一份奏折……”
一阵手忙脚乱的翻找之后。
王源的奏折终于找到了。是一份请辞表。
“…………臣忝居御史台司要御史一职，然无寸功于社稷，长食君之粟禄，臣心中有愧，夜不能寐，辗转思之，斗胆叩乞陛下免去臣司要御史一职，望能人居之，为陛下分忧……”
        “不好！”王俊凯心里一紧。
        “皇上，王御史在回京路上遇匪惨死。”
        “……”王俊凯愣住了，他知道哪是什么遇匪，分明就是他姐姐干的。
        “只剩一封书信。”
        “拿来。”
王俊凯颤抖着接过这封所谓的遗书，打开来看，清秀俊逸的柳体，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笔迹。信写得不长不短，有对双亲的愧疚，有对身后府里事宜的处置，事无巨细都已经交代清楚。
独独没有提到他，一句都没有，一个字都没有。
        他不敢想象姐姐是对王源做了什么，王俊凯眼神呆滞的看向前方。
他紧紧地把信抱在怀里，这是王源最后给他的东西。
依稀仿佛还是他，一袭月白衣衫，站在门口，听到自己的召唤匆匆赶来，开口道：“陛下……”
那么平和的眉目，让人一见舒心，二见倾心。
王俊凯忍不住伸手去触碰，嘶声道：“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