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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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出去没两步，孟鹤堂就转过来帮周九良把帽子戴到头上：“不提醒你就不知道戴啊？”戴完帽子孟鹤堂还顺带帮周九良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到了最上边。周九良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原因，今天但凡孟鹤堂碰到他，哪怕不是碰到他的身体，只是碰到他的衣服，都让他整个人抑制不住地发热。明明之前在宿舍的时候还冷得直哆嗦，这会儿又热的出了一身汗。
两个人慢慢地往医院走去，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话。周九良一直攥着孟鹤堂扶着他的那只手。两个人的肌肤挨在一起的感觉让他感觉格外安稳，甚至，有点幸福。走到楼梯面前的时候，孟鹤堂主动地把两个人的手从攥在一起变成了十指相扣。周九良知道他这样只是为了自己上楼梯的时候好借力，但还是不免心中一阵窃喜。
孟鹤堂原本以为九良是一定要住院的，当然，医生也是这么觉得的，毕竟发烧快四十度可不是小事儿。但无奈九良态度坚决，一定不要住院。医生和孟鹤堂都拗不过他，最后只能各退一步，让九良先在医院打点滴，烧退点儿再回去。
周九良贼不喜欢医院，躺在病床上都不安分：“先生，这点滴咱能再调快点儿吗？太慢了我着急。”
“着什么急？调快了你受得住吗？老老实实躺着。烧退了咱再回去。”
周九良看着孟鹤堂拧在一起的眉毛，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孟哥，生气了？”
本来孟鹤堂坐在病床边上黑着一张脸，听到周九良那个软软的像是撒娇一样的语气，没忍住笑了出来，但是很快又冷着一张脸看着病床上一脸讨好的周九良：“我能不生气吗？生病也不告诉我，到了医院还不听医生的。”
“孟哥，我真没事儿，前两次都是睡一觉就好了……”周九良说到这里自知失言，赶紧闭了嘴。
“前两次？还有前两次？航航，你瞒了我多少事情？前两次生病不告诉我，上次出去聚餐不能喝酒也不告诉我，回去吐了一夜，要不是朱鹤松（这是可能不太真实的设定，因为之前看的一个采访里面堂主说朱鹤松老师是小先生的室友，但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室友）告诉我，我都不知道。在你眼里我算什么？都一年多了，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说到这里孟鹤堂眼睛发热，声音里带了点哭腔。（想起上海那场黄鹤楼那句“唱什么”，大概就是这种腔调）
“不是，孟哥……先生，不是，我不是不信任你，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嘛，先生，咱别哭啊。”说着周九良就准备起身安慰孟鹤堂，他什么都能忍，偏偏孟鹤堂的哭腔，偏偏孟鹤堂红着的眼，他不能忍。他看不得，哪怕在台上知道孟鹤堂是演出来的，他都觉得难受，更何况孟鹤堂此时此刻是真的伤心了。
“先生，咱不生气了行吗？先生，我错了，先生？”周九良不太记得什么时候开始喊孟鹤堂先生了，但是每次孟鹤堂不开心的时候，周九良喊他先生哄他总是能奏效。但是这一次孟鹤堂把头埋着，并没有要搭理他的样子。
周九良叹了口气，有点无奈地用没有打点滴的那只手撑着床准备坐起来，刚起身到一半，孟鹤堂就站起来把他按到了病床上（总感觉很刺激）：“老实躺着。你好好治病就行了，我没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