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降落.17(3)
本是新年将至,北堂棠的归来应是件好事才对,许这北堂墨染心情好了,将阿奕接回宫中,还能一起过个团圆年,梳洗完毕的谢嫣然在妆台拿着把梳子理着一头青丝,瞧着镜中的自己,有些泄气,谢嫣然,你还是这么没出息啊,提着洛菲菲就怕,心里就发慌打鼓,正胡思乱想着,北堂墨就接了她手上的梳子,温柔的替她梳着长发,不同于在席间的冷厉:“在想什么。”他是知道的,此时她一定在想今天北堂棠问的话。
镜中的谢嫣然笑的有些苦涩,也不知道说什么,旋了妆台前的润肤香膏,沾了些在手中,化于颈间:“在想,春日里用什么香膏才好。”知她言不达意,心事重重,又闻见她身上甜甜的香气,北堂墨染环了她在怀里,鼻息在颈间游走:“嫣然,我们要个孩子吧。”他是最不会说话的,不过寻仙的书中所写:相爱的人,会特别想要个孩子。
那亲昵的举动换成了一个个轻吻,他知道,两人之间十年的追逐,于她来说,那些伤害,旁人轻言几句,轻轻一碰。都会伤了她的心,不过没关系,还有这漫长的一生可以相守。北堂墨染眼中竟是柔情万种,在等着她的回答,等来的是谢嫣然小心翼翼的一吻,垂下的眼帘有些水气:“好。”
这场感情中,计较的实在太多,她能计较,也能因为他的一句话,一个笑,那些计较都化为乌有,她只想这一切不是强求,不是她一人在强求,那便好了。
待到开春时,御花园中的花迎着春雨开了好些,正准备上朝的北堂墨染像想到什么一样,问着身边的苏寻仙:“这栀子花开的好吗?”苏寻仙顺着他的目光望向那些开的正盛的繁花:“三月里栀子花刚开,五月开的最好。”
栀子,执子,栀子花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意头,正是春日里,北堂墨染吩咐了宫中的司制房,选了月白色的料子,已栀子花为主,做件春日里轻薄的披风,只说王妃顽皮,出府总用的上。惹的宫中女眷很是羡慕这位宸王妃。
而近些日子的朝堂风波不断,朝上北堂棠一身朝服,恭谨行礼,口中尊敬:“请宸王殿下将陛下请回宫中,主持朝政。”北堂棠最是和北堂奕交好,怎会看着北堂墨染如此僭越,把持朝政,只手遮天,北堂墨染悠然坐于侧位,看向右侧的宁国公:“国公的意思呢。”宁国公最是会审时度势,这北堂棠手无权势,一身孤勇,难成大器,俯身行礼:“陛下病痛难愈,需在疗养些时日。”
北堂墨染在问:“谢丞相意为如何呢?”谢相立于左侧,额间早已起了些汗,按理说唐王归来是件好事,细细筹谋,先将殿下接回来,也不是没有可能,这在朝堂上挑明了,正是左右为难,这北堂墨染是自己的女婿,北堂棠是先皇血脉,于手细擦了额间的细汗:“唐王殿下所言极是,殿下风寒应是大好了。”北堂墨染意味深长的望着回话的谢丞相,果然是国之栋梁,刚正不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