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联文）《村东头爱情故事（二）》(2)

        孟鹤堂只感觉一袋银子重重的砸在自己胸前，然后落到地上，没有去捡起，只是淡淡的问着，“九良你怎么想到要回来。”
        “上面派我来这附近办点事儿，我想着顺路回来看看你。”周九良像是练习了无数遍，他一问就马上接上了话，可惜孟鹤堂只顾着看月亮，没看到周九良闪烁的目光。
        周九良侧过脸看了一眼孟鹤堂，帮他捋了捋皱在一起的腰带，许久后无果才放弃，似是顺口一提，“我前些日子在别个镇上遇见嫂子了。”
        “嗯。”孟鹤堂意味不明的应了一句，似乎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九良说说你这些年吧。”
        “嫂子和一个书生状的男子挽着手走在街上。”周九良并不接孟鹤堂的话茬，还是倔强地问道。
        院子里突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连往日里聒噪的蛙鸣声似乎都消失了，只剩下俩人浅浅的呼吸。
        “她，看上去还好吗。”孟鹤堂的声音带了些沙哑，像是压抑着什么似的问道。
        周九良看着孟鹤堂把脸埋进掌心里，定在他身上的视线没有离开，“看着挺好的，应该过得不错吧。”
        “那就好。”孟鹤堂伸手在脸上胡乱抹了几下，吸了吸鼻子，揉了揉眼睛，侧过脸，企图不让周九良看到自己通红的眼，“你说她跟着我是没啥盼头，这么穷，莫说别的，便是连一膀子力气都没，什么都给不了她。”
        “若嫂子有天想回来呢？”周九良边说着边从怀里掏出手巾，走到院子的井边，打了点水润湿帕子，又走回来递给孟鹤堂擦脸。
        “你瞧瞧，你们在大城里的人，还有这什么手巾用。”孟鹤堂接过手巾，许是常年被周九良收在衣襟内，手巾上还带了些若有若无的九良的味道。柔软的触感摩挲在他粗糙的指尖，长满老茧的手竟然有些痒痒的错觉。
        “费什么话，你又不是没用过，赶紧擦擦。”周九良状似嫌弃的看了眼满脸泪痕的孟鹤堂，眼底的心疼却消散不去。
        孟鹤堂仿佛是想起了什么，轻笑一声看得周九良心上泛起阵阵涟漪，“别回来了，回来做什么，这破地儿有什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