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九 无法遏制的鬼心(5)

说着琴师低下眼眉，抬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本体的古琴，像是在回忆着曾经主人是如何抚摸自己的那样。 
“哼，人类也是有好有坏的，我看大多数还是坏人居多，”夜叉不屑地说，“有时候明明是人心歹毒，却偏偏都要推给是鬼心作祟。” 
“是啊，人类天生就带有善与恶两种心，却将好与善称之为人心，将坏与恶称之为鬼心，就好像为了逃避一样。”晴明苦笑着感叹道。 
“人类这种生物啊…有时候真的很矛盾呢，哪像我们妖怪想做什么就去做了…自己高兴就好…哪管那么多条条框框…”夜叉继续不屑道。 
“那样的话…会造成很多麻烦的。”妖琴师道。 
“对的，如果人类没有条条框框，也就是教育的束缚，全都任由自己的性子来行事的话，会对整个社会世间造成破坏，小到偷盗抢劫，大至杀人越货。人类通过代代的教育传承来限制自己的欲望，也就是以人心抑制鬼心，人间世道本身才能存续下去。” 
“所以喽，要是有哪个人类破坏了这种规则，也是他自己不好，为什么要怪罪到我们妖怪身上，说是妖气鬼心迷惑了人类，才让他们变坏的呢？” 
“所以你想说青坊主抑制不住自己的杀心堕落为妖怪，也是他自己自作孽了？”晴明反问道。 
夜叉一听马上就意识到自己掉进了晴明的陷阱里，立马生气地反驳道：“我才没那么说，都怪你该死的语言游戏把我绕进去了。” 
“也就是说，晴明你还是认为人类受恶鬼妖气影响堕为妖物这种方式是存在的了，那这样的话诱导青堕落为妖的妖怪你找到了？”妖琴师问道。 
“也不是…只是找到了青堕落为妖的原理罢了…不过这也是通往真相的钥匙之一…” 
“好了好了，不要卖关子了，快说吧。”夜叉不耐烦地催促道。 
“好好我知道了，夜叉你那认为青坊主是恶鬼又不是的矛盾观点也会得到答案的，”说着晴明清了清嗓子，开始正式解释道，“我先这么说吧，人类堕为妖物也分两种，一种是纯妖怪，一种是半妖，而青坊主就属于这种半妖。” 
“半妖？” 
“那也就是说青一半还是人类了？” 
夜叉和妖琴师问道。 
“嗯并不…从生理条件上来说青坊主已经是妖怪了，具有比人类要强大的肉体、精神力和最重要的妖力，这些都是妖怪的证明。不过从心理状态上来说他一半是人类一半是妖怪，身为人类的心在压制着身为妖怪的杀心与妖气，这也就是为什么夜叉在青坊主妖气毕露之时认为他是恶鬼，在他平时以人类之心生活时就不是的原因。” 
“于是…他平常一直都在压抑着自己身为妖怪的一面…也就是以人心压抑鬼心…” 
“而既然他认为自己是人类，保有杀戮的鬼心就是罪业，不管自己有没有实行过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