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公大人有点萌》③

文/阿三
已出了地府大门许久，宝玉依然想不通事情发展到最后怎么会是夜华君也一同出游。
为着中元节的缘故，人们虽在街上挂满了灯笼，却是早早地就紧闭家门睡觉去了。导致整条灯火通明的大街上只有宝玉和夜华二人。
转了两圈，因为实在廖无人烟，宝玉也渐渐失了兴趣，看着身旁的夜华君面无表情，宝玉也猜不出来他到底是逛没逛够，索性直接开口问：“夜华君，你看这街上没有一个人，连往常出来摆摊的小商贩，实在是好生无趣，不然我们回去吧。”
夜华瞧了他一眼，回道：“不是你自己要求出来的吗？”
宝玉尽管是苦哈哈的表情，却还仍旧坚持摇着折扇，因着心里有气，摇的动作越来越大：“之前给投胎的游魂递孟婆汤的时候曾经听他们说过，说人间中元节的时候热闹得很，我也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人间现在竟然多了条中元节不得上街的规矩。”
夜华看着他气呼呼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轻笑，半晌才回道：“从你离世到现在也过了许多年了，朝代更迭，沧海桑田，现在只是多了条规矩也不奇怪。不过有一处却是没变，你要看吗？”
宝玉奇道：“哪里？”
夜华不语，只是突然伸手揽过他的腰，携着他往高处飞去。
冷不丁与夜华君凑得这么近，虽说他只是为了带着自己飞，宝玉仍旧是紧张的浑身僵硬。等到了城楼上，夜华把他放下来时，宝玉才慢慢缓过来。
夜华像是没发现他的变化，看着远处兀自开口：“方才我说朝代更迭，沧海桑田，但是这整个城池的构造却没多大变化，街道巷口与你离世前亦是大同小异。”
宝玉垂头看了一会，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长安城的街道曲折蜿蜒，灯笼被人们挂的到处都是，远看像是汇成了一条条灯火的溪流，延伸到未知的地方。他从醒来之后就已经是地府的孟公，虽然知道自己是死掉的人飘到地府，但是一直对地府很有归属感，觉得自己与黑白无常他们一样。现在真真切切地站在人间，他突然有了一种游离感。尽管什么也不记得了，他却可以想象出自己曾经也一定是到了中元节就依着当时的规矩开开心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站在城楼上无处可去。
宝玉表情怔怔的看了一会，转头对夜华说：“夜华君，我们回去吧。”
夜华点头，挽着宝玉的腰就飞下城楼。
两人朝着郊外的方向走了一段路以后，突然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夜华手里捏诀在头顶化出一片云后继续负手走着。
宝玉盯着头上的云看了会，突发奇想：“夜华君，既然你能凭空化云，那你能直接把你之前给我的种子化出嫩芽吗？”
夜华沉默一瞬，拒绝道：“不可以，你继续种。”
“……”
宝玉打算仔细给夜华捋一捋这其中的利害，“夜华君你看，这阴曹地府阴气重得很，除了彼岸花，我着实是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能受得住这些阴风。我瞧着你对这个种子也是颇为上心，万一种子在这一直长不出来，反而被阴气伤了根本，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那依你所言，该当如何？”